艾伊直接把姜姝的血纸拍在了姜姝的肩上，说道：“给你。这张纸被你们的人放在了苏熵身上，这要是被苏清看到，你俩会有隔阂吧。”
姜姝拿过血纸，说道：“多谢你。”
“顺手而已。我来找你主要是给你个东西。”艾伊递上了一份卷轴。
“这是？”姜姝疑惑地接过卷轴，察觉到卷轴的材质异样后问道。
“血阵。我不知道你们华夏人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血骨，但血骨在古埃及也出现过，只不过我们并不称之为血骨。”艾伊说道。
“你们那里叫血阵？”姜姝问道。
“公元前525年，波斯人第一次成功侵略古埃及。但在进入首都孟菲斯时，遭到了一支非人的不死血军抵抗。而这支军队，由49名少女的血液化成。而我，便是实行这场血阵的祭司。”艾伊说道。
姜姝瞪大双眼，一时间有些语塞。
“虽然说这场战役最终因为一个叛徒而惨败，但血军的存在仍然给波斯人带来了不小的阴影。”艾伊摆手说道。
“你是因为开启这个血阵而受到惩罚的吗？”姜姝问道。
“不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是神之眼了。我来自伟大的哈特谢普苏特女王统治的王朝，我是她的祭司。”艾伊说道。
提起哈特谢普苏特时，艾伊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骄傲。
“等会儿……我不懂埃及历史啊。”姜姝无奈扶额道。
“是古埃及。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口中的血骨，差不多就是我们口中的血阵。”艾伊说道。
“所以血阵，在你那个王朝就有了？”姜姝问道。
“比我在的王朝还要前，是祭司代代相传的秘术。长生以后，我曾在世界周游。来到中国时已经是商末，三界混沌之时。当年的血骨魔王之所以让人忌惮，也是因为他有与血阵差不多的能力。只不过嘛，血阵的阵法不是谁都能发明就出来的，所以他在遇到我之前，他也同你一样，只是用张纸当作分身，用自己的血喂养法器罢了。”艾伊说道。
“所以，当时你也参与了那场混沌？”姜姝戒备地问道。
“我无心参与你们国家的事情，见到血骨魔王时我也不知道他是那场混沌的幕后真凶之一，我也只当作是和我一样的同类把血阵分享给他。”艾伊说道。
“你也有血骨？”
“我没有血骨。但我本来是血阵的牺牲者之一，因为惧怕疼痛与死亡而选择了逃跑，破坏了血阵，导致血军集结失败，因此被降下了永生的惩罚。”艾伊说道。
姜姝只觉得这个惩罚来的莫名其妙。
“不必用现在的三观去看过去的世界。血阵的开始就是同血骨修炼一样，献祭自己的血肉，以剥皮割肉抽骨为代价，在漫长且痛苦的重生修炼。只不过是因为有祭司在，能强制我们去完成血骨修炼罢了。而我的逃离，是对神的不忠与亵渎，神不过是依照当时的神律对我施罚罢了。”
“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以现在看过去。”姜姝扶额说道。
所以姜泽灏修炼血骨的时候，经历的也是这种疼痛吗……姜姝暗道。
“血骨魔王虽说研究不出来血阵，但他能修改和创新血阵。他花了整整百年，才成功将血阵修改成一人便可成万军的条件。血阵与血骨既然同源，又有血骨魔王给你提前试错积累经验，这份大礼，就作为我曾经间接插手华夏战争的歉礼，由你收下，如何？”艾伊说道。
“你……为什么成为神之眼？”姜姝问道。
“问这个问题，有价值吗？”艾伊偏头，问道。
“好奇罢了。既然曾经是血阵的受害者，为何后面又成为了发动血阵的伤害人？”姜姝又问道。
“噗——”艾伊笑道：“我所信奉的神，从来都不是古埃及的神。他们说我对他们的神不忠，说的倒也没错。在我眼里，只有哈特谢普苏特才是我的神。而我成为神之眼，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古埃及文明覆灭以后，还有人能记住她，哪怕记住她的这个人是她那个男扮女装的祭司情人。”
“为了有人记住，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吗？”姜姝小心翼翼地问道。
“歉礼已经送到，我也该离开了。放心，我没有你们口中的那么不堪。美国是近年来新建立起的国家，也让我能趁此机会站稳脚跟。说起来，你以前的美国国籍都是经我手帮忙的。我现在不欠你们任何人情了，从今以后，就是商业政敌关系，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损害我自己的利益了。”艾伊说道。
离开前，艾伊又补充道：“至于我为什么开启血阵，当时的我同曾经的你一样，因为不愿相信国家将亡做了一些愚蠢行为罢了。不过我与你还是不一样的，你是被迫走到现在这个样子的，而我，手里沾得每一滴血都不是无辜的。”
神金。姜姝暗道。
“你说的，不要用现在看过去。用我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滥杀无辜，但谁又知道当时什么情况，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事情。你想要我代整个华夏收下你的歉礼，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我会替你交给仙帝太渊，由他定夺。”姜姝说道。
“你们这形式主义什么时候能改改，烦死了。走这么一圈下来，不还是到你手上。”艾伊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可不一样。代替华夏收你的歉礼，跟仙帝太渊送我礼，性质区别可大了。”姜姝笑道。
“随便你们。我要给的东西都给了，至少未来十年我不会再来中国了，后会无期。”艾伊说道。
“下次见面记得找我请你吃饭。”姜姝说道。
“那你得好好活着先，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人还我这顿饭我可要发疯了。”艾伊挑眉说道。
“放心，我现在比谁都惜命。”姜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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