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潜喝了口茶水然后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人家儿子能丢那也自然能找回来。这是永兴侯府的家事,我们跟着掺和什么。”
卫子兴往前凑了凑身子,轻声对卫潜道,“爹,您那养女可是在永兴侯府呢,本来这侯爵之位是她儿子您外甥陈立的,可现在陈年一回来......爹,这对咱们泰昌伯爵府可不是什么好事。”
卫潜闻言神色有些复杂,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转头叮嘱卫子兴道,“兴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若是闲不住就多看些圣贤书,为父近来会为你在礼部活动个位置,你年纪够了,也该出仕了。”
卫子兴听老爹一提出仕的问题,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他往椅子上一躺,抛玩着手中的折扇,不无怨气的说道,“出仕出仕,我还想多玩两年呢!再说了,以爹爹的能力要什么肥缺儿要不来,您怎么让儿子去那最清闲的礼部呢?人家褚锋家都给他谋了个户部实缺儿,听说不日就要去任职了,您儿子我若是去了礼部,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我们泰昌伯爵府无能呢?”
卫潜听了儿子的说辞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他们知道些什么,你就听我的,先且去礼部待上一段时间。”
“是......”卫子兴无奈,只能拉着长腔答应一声。
卫潜又道,“你最近两天就不要出去了,后天就是墨池宫陈驸马的诞辰吉日,为父还要带你去见见世面呢。”
卫子兴又点头答应。
时至晚间,拾花馆依然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住在春池嫣韵院子里的陈年刚刚洗完身子,清清爽爽的换上了一套何掌柜送来的暗青色遍地撒花的绸缎长衫。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陈年穿上这华丽的衣裳果然也添了些贵气,倒真的有了几分侯府嫡长子的样子。
此时的陈年正坐在书房里的书案后面,手中提着一只青杆儿狼毫笔,似乎正要落笔写字。红雪跪坐在陈年的身后,双手捧着一只雪白的巾帕给陈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青雪则在桌边捋袖为陈年研墨。
二女虽然各自都做着手中的活计,但眼神却都盯看着陈年手中的毛笔和笔下的宣纸,他们很好奇陈年会写些什么。
陈年正自纠结。
他方才拒了红青二雪红着脸的“陪浴”请求,自己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意兴所至,他便想结合《铡美案》的剧本台词,为秦香莲编些唱词出来。可他兴致勃勃的让红青二雪笔墨伺候之后,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自身问题——他不会写字!
陈年当然会写字,但他不会写古字,更不会用毛笔,所以造价不菲的青杆儿狼毫笔在他手里却还没有烧火棍来的实在。实际上作为一个纯粹的文科生来讲,陈年是接触过毛笔书法的,但他从没用心去练过,现在也只记得五指执笔法了。至于什么点如苍鹰之思兔、横如勒马之缰绳、竖如万岁之枯藤、钩如飞奔之趯兔、提如策马之用鞭、撇如用篦之掠发、啄如白驹之过隙、捺如耕牛之犁轭,他即便能记住这些口诀,也决计是用不上来了。
所以陈年纠结,特别是当着红青二雪的面儿,他究竟该不该落笔,这是个问题。
但很快这就不是主要问题了,因为青雪忽然轻声提醒他道,“少爷,该舔笔了,不然要斩卷了。”
陈年闻声恍神间,笔尖儿上本悬而不掉的墨汁便啪嗒一声滴在了雪白的宣纸上,好大一滩墨迹迅速晕开,陈年傻眼,二女则娇笑出声。
陈年无奈苦笑,随手放下了毛笔不住的摇头。红青二雪以为陈年幼时遗失乡野,教化未开,习字不多所以才下笔无端,青雪很善解人意的问道,“少爷要写些什么?不知青雪能不能代劳?”
“你?嗯,也好,我们换换位子,你来这边坐。”
陈年说完,便站起身来要与青雪换座。青雪不敢上主位,所以连连摆手推脱,陈年便道,“现在没有旁人,你们无需这么多规矩,你坐过来也好写快些。”
青雪闻言,便听话的与陈年调换了位置,同时她也藏着一些想在自家少爷面前显摆的小小心思。
红雪继续跟着陈年给他仔细的擦着头发,陈年则笑着对已经执笔在手的青雪道,“先来看看咱们青雪姑娘的字写得如何,你先写个.......嗯,‘诚于中,形于外’六个字。”
陈年随心所想便想到了秦香莲先前说过的那句古言上。
青雪听了陈年的话枕腕在案、逆锋起笔,皓腕婉转而动间,六个清秀的蝇头小楷倏忽跃然纸上。陈年看那六字简直比印刷宋体还要规整分明,真是笔落兴亡定三端之妙,墨写清白尽六艺之奥!
青雪一边运笔如飞,一边笑嘻嘻的说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少爷,这句话出自《小戴礼记》第四十二篇,这可难不住青雪呢!”
陈年闻言一愣,忙问道,“故君子如何?”
“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啊?难道青雪记错了?”青雪垂笔在手,目光有些不敢肯定的看向陈年和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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