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会会有点发怵地往柳蚕身后躲了躲。
“学长，你们家也养狗？”
柳蚕听到那狂吠声，也不由蹙起眉。
“警犬基地送来的两条退役警犬，怎么叫这么厉害，我去看眼。”
阿福听到同类的叫声，已经抢先窜了出去。
几人往里走了一会，就看见一个大婶端着两个大食盆正要给两条大狗喂食，却畏惧地不敢靠近。
院子靠墙的拐角搭着一个棚子，两条大狗关在棚子下的铁笼里，正狰狞地狂吠着。
一只罗威纳，一只拉布拉多。
情绪都十分激烈。
阿福围着笼子来回转，冲着两只大狗叫唤几声，之后跟着它们一起冲大婶大叫。
大婶吓得更不敢动弹了，直往后缩。
“你又是哪儿跑来的狗？”
连串的脚步声传来，大婶循声望去，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一脸惊喜。
“柳少爷，您回来了。这是您带回来的狗？”
“这是我朋友的狗。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为什么狂吠？”
大婶斜着眼睛都不敢看那两条大狗，怕地不行，声音都哽咽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按时来给它们喂吃的，它们就一个劲冲我叫，我都不敢靠近。”
柳蚕眉头皱得死紧。
这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犬，因为年纪大了送到家里来养，不应该这么情绪化。
他当即沉声命令，“静！”
两条大狗像是没听懂一样，继续叫。
“阿贝安静！雷力不准叫！！”
两条大狗看向他，依旧狂叫不止。
汪会会还是第一次见警犬，威武霸气，发起狂来也更吓人。
她看那只白色的拉布拉多，好奇道，“拉布拉多不是都很温顺吗，它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大婶拍着胸脯，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
“哎哟柳少爷，这狗我是照顾不了了，吓都要吓死人咯。”
“我让它们的训练员来看看，实在不行，只能送回去。你去忙其他的吧。”
柳蚕给警犬的训练员打了电话，然后便领着汪会会几人去了二楼。
人都走了，两条大狗的狂吠还未停止。
阿福还在围着它们转来转去。
席合站在楼梯上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柳蚕的爷爷正在卧室阳台上听戏曲，跟随着欢快优美的黄梅戏，边唱边拍着膝盖，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悠悠晃着，手边一杯老白茶。
老爷子听得入迷，根本没注意有人进来。
直到一曲终了，播放器被关闭。
他这才睁眼看过来。
“爷爷——”
柳蚕走上前，结果老爷子根本不看他，眼睛一下便锁定他身后的两个女孩。
脸上当即露出一个惊喜的笑。
他撑着躺椅扶手站起来，一巴掌推开柳蚕，直接走到两个女孩面前。
“这是谁家姑娘，长得真招人稀罕。”
柳蚕有些尴尬地默默鼻子，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朋友，汪会会和席合，她们想问您些事。”
老爷子自动屏蔽不想听的话，嘴角都笑咧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不早领回家给爷爷看看？你喜欢的是哪个啊？”
常年游走花丛的柳蚕一派淡定，自如地和两人解释。
“你们别介意，我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家里，爷爷有点激动。”
席合无甚在意，唯有汪会会闹了个大红脸，努力和老爷子解释。
“柳爷爷，柳蚕是我同校学长，我们只是朋友。”
“学长学妹好啊，校园爱情多浪漫。”
汪会会无言以对。
她都毕业了好么，柳蚕更是毕业多少年了，哪儿来什么校园爱情。
柳蚕扶着老爷子重新回躺椅上坐下，给他茶杯续上。
“您就别捉弄小姑娘了，她们是真的有事想问您。”
汪会会和席合刚寻了地方坐下，汪会会就迫不及待问道，“柳学长说您以前住在南城老城区那边，那您知道那座最大的四合院的隔壁，最开始的主人是谁么？”
“最大的四合院……”老爷子有点懵。
席合开口，“就是席家的隔壁。”
“喔，席家，我知道我知道，那可是那个年代，南城里响当当的人家。可惜我生的晚，未曾一睹风采。”
老爷子喝了口茶，开始絮絮叨叨回忆起来。
“听长辈说，席家那对兄妹，一等一的人杰。特别是那个妹妹，更是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凭一己柔弱女儿身，拼下偌大家业，又是办慈幼院，又是捐粮捐钱支持前线，救过许多人。”
柳蚕难得这么耐心安静地听爷爷讲往事，倒是听出些意趣来。
他问，“席家？龙城里，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姓氏？”
“死完了。”
老爷子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里全是怅惋。
柳蚕沉默。
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生死不由人。
更何况是那样耀眼的人家，政/权军/权交叠混乱的时代，更是危险。
倒不觉太意外。
“那席家的人都是怎么死的？”柳蚕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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