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佩克斯越不安，进入他的房间照顾他的教众也很惊讶，怎么一向坚毅，强悍的族长会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
佩克斯无魂的眼神突然凝聚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将照顾他的教众们赶了出去。
等房间没有人之后，他恭敬的单膝跪地、低着头，虔诚的如同一名狂信徒一般。
“伟大的主，您叫我。”在脑海之中佩克斯恭敬的说道。
“你的情报出现了重大失误！虫群在欧罗尼亚四号上损失惨重，大量的生物质被损失掉了。这里的兽人氏族强悍的不正常，一年多的时间，是绝不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集群意识的声音有点像女性的电子音，冷静、精准、直接。
“这...这我也不知道作何解释，从我到达欧罗尼亚星系开始到现在的时间，我绝不可能算错，之前提交情报的时候，我也是把自己的记忆复制了上去。”佩克斯有些恐慌，他的情报竟然让主的舰队蒙受了重大损失。
“你...确实没有说谎，但是你低估了这些兽人的潜力，责任也不完全在你的身上，这似乎又是他们的一次意外进化。
这些绿色的生物确实很难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们似乎都能表现出惊人之举，行为超出预定计算。”女性的电子音依然冷静异常。
“虫群需要补充生物质，以进行下一阶段的战争，你可以提供什么样的配合？星球的整体情况、人类星球的布防状况、舰队数量都是关键情报。你们最好可以夺下空港，摧毁弹药仓库，削弱人类的力量。”集群意识命令道。
“可是...教会已经暴露了，我们能提供的情报和现实会有一些偏差。攻击空港和弹药仓库，这都是星界军严格把守的地方，虽然教会在北半球还有一点力量，这些力量可能不足以达成难度如此之高的任务。”
佩克斯担忧的回答道，并且详细的将教会的所拥有的力量告诉了集群意识。
“嗯...确实，根据计算，你们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并不高。这样吧，做好引导，配合虫群发动攻击，虫群饿了，需要补充大量的生物质才行。”
“还好，你基本工作做的很不错，聚集了不少生命，这可以很好的充实虫群的力量。”集群意识表扬了佩克斯。
这让佩克斯有点高兴，他还是觉得主人没有抛弃他，最终在回归仪式上，他的血肉会成为虫群的力量，他的灵魂和意识会和主人融为一体，就像虫子们的集群意识一样。
“能为主人效劳是我的荣幸，我的意识迫不及待的想和伟大的主融为一体了。”佩克斯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集群意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核心意识群不会接纳你，也不会接纳教会的任何一个意识，你们对虫群最大的贡献是变成生物质。”那个ai女声依然好听，说出的话却比寒风还要冰冷。
听到集群意识的话后，佩克斯惊呆了，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身为泰伦虫群的一份子，每一只泰伦虫的意识都会融合在一起，最终融合成大吞噬者。
这就是细胞组合成大脑，大脑产生意识，这个概念无比真实，无比清晰。这怎么会...这怎么会有错呢！！
再三询问后，集群意识的回答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样是虫群的一部分，我们一样在践行核心意识群的意志，我们帮核心意识群引导目标，帮核心意识群与敌人作战！我们忍耐、我们牺牲、我们战斗！”
佩克斯的声音有些高了，他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麻烦了，于是声音又低了下来，“我的主，请问这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无助、又绝望。
“你们的意识太过独立，和被感染的物种结合的太深，你们的记忆中有太多不好的东西。你们会欺骗、会隐瞒、会背叛、会为了自身的利益牺牲整个群体。
这些意识是毒药，是杂质，是早就被剔除的东西。虫群的历史上，有过吸纳杂质意识进入核心意识群的例子。
起初没有变化，一切照旧，后来有些分支虫群变得越来越自私了，他们只想发展自己，自己收集生物质进化自己的族群，甚至反抗核心意识群。
团结是虫群的基础，如果最低级的战斗虫都考虑自己的利益，不为虫群的整体战斗，虫群将不再有力量，也不再势不可挡。”
集群意识贴心的给出了解释。
“我们不会的，我们的意识怎么会成为毒药呢，我们是能团结一致的！”佩克斯还在挣扎。
“我们不会冒险接纳你们的意识，这是行为规则，规则是不能打破的。”
“当然，感谢你们对虫群做出的贡献，特别是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新的世界。虫群会按时发动攻击，但是我会给你留下一条路，去新世界的路作为对你的回报。”
说的话在常人看来是“怜悯”，但祂的声音没有一丝“怜悯”。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抗，确实有你这样的杂志意识体反抗虫群的降临，但是，那毫无意义，只会让死亡更加痛苦。”
……
佩克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远程交流中退出来的，可能他逐渐幻灭的意识让集群意识感到了无趣和浪费时间，所以主动断开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佩克斯坐在地上，从白天坐到了晚上，教徒们送来的食物和水也没有动一口。
四臂神皇教会的兄弟姐妹们都很恐慌，不是说神皇的天使就要降临吗？为什么族长会变成这样…
佩克斯确实幻灭了，他的信仰，他的努力一文不值，毫无意义，只有深深的绝望。
他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在这里等待死亡也挺好的不是吗？
“既然不惧死亡，为何害怕生存？”一个意思概念出现在佩克斯的脑海中。
概念似乎不仅仅表达了意思，更是一道惊雷，劈的佩克斯颤抖了一下。
“别忘记你对教会兄弟姐妹们的承诺，别辜负他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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