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这次联展您如果觉得满意的话，我的提前面试成绩……”肖空问周文。
总不能光拉磨不给喂点胡萝卜吧？
“这个……下次你来学校的时候面谈吧。”周文回消息。
面谈是几个意思？肖空不理解，难不成985+211的自然科学院看不上自己双非毕业的学历？肖空有些忐忑，觉得吉凶难定。但以肖空有限的阅人经验，觉得周文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心怀鬼胎，会过河拆桥的人。
浮空早早地就潜伏进备考群里，闲暇的时候看看其他人都在复习些什么材料，大致评估一下自己的水平应该在什么位置。
几天的观察下来，肖空发现很多备考的人其实并没有真正开始复习，倒是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提前面试、选学校这些事情上。每天群里讨论得最多的往往不是如何复习，哪些题不会，净是些学校之间的比较，哪个学校提前面试比较容易。
令肖空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人经过了多年的工作之后，学过的那些英语、数学知识基本上都还给了老师。虽然联考的数学仅限于高中数学，英语仅限于四级英语，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难如登天。
再加上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逻辑和写作，更让大家一个头两个大。
“启动每日一练。”肖空给负责具体运作的龙飞下达了指令。
“收到！”
“同学们，继校友访谈之后，今天开始招生大使们会每天在群里出逻辑、数学和英语的习题，带动大家复习的积极性。”当天龙飞就在群里宣布启动每日一练。
“好家伙，备考群不光做宣传和组织，还领着大家做习题，这真是喂到嘴边，就怕我们考不上啊。”
“真是把服务备考同学的宗旨贯彻到了实处，手动点赞！”
“就冲学校这股认真服务备考同学的劲儿，我得投咱学校一票，重点考虑报考咱们学校了。”
备考群里一片称赞之声。
“你以为这就是学校助力大家的全部了吗？这还远远不够！学校后面还会有大招。”龙飞在备考群里宣布。
“还有大招！好家伙，今年自然科学院动作连连啊。”
“我今年是二战了，去年还挺犹豫要不要报咱们学校。今年一看，咱们学校的助考措施比去年多了好多啊，必须报咱们学校！”
“刘主任，自从自然科学院建了官方备考群，新举措是一个接一个啊。”刘宇的手下也悄悄混进了备考群。“您看这些截屏，今年报考自然科学院MBA项目的学生肯定少不了。”
老周这是开了什么天眼吗？怎么今年一下子想出这么多项新主意？明明前几天联展的时候还被我按在地上摩擦。刘宇一边看手下发来的截屏，一边想。
如果现在我也建个学校的官方备考群，会不会显得太明显了？让外人笑话我是在学他老周？
刘宇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继续潜伏，如果再有新的动作马上通知我。”刘宇给手下发出指令。
“周主任，最近情绪不错啊。”又是一次系主任例会上，王校长点名周文。“今年你们的MBA项目招生情况怎么样？”
“王校长，今年的招生情况跟往年相比有很大改善。我预计今年200人的规模可能挡不住……”
周文还没说完，就被学校的传统强系——电子工程系马主任来了一个“嗤”。
“周主任，您还是别吹牛了吧？”马主任撇撇嘴道，“年年都说招生情况一片大好，不是小好。结果呢？每年连200人的定额都招不满，还是要吃国家划拨的补助。可怜呐，MBA项目每人的学费十几万，最后还是个赔本赚吆喝。”
一时间，十几个系主任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周文和马主任。其中不乏几个平时就经常对管理系看不顺眼，经常冷嘲热讽的。
“今年确实不一样，我们做了一些重大改变，比如说……”周文刚要详细介绍今年的举动，就被王校长抬手给制止了。
“周主任，先不用介绍了，我们用事实说话吧。”王校长道，“咱们都很清楚，MBA项目如果招不满180个学生就会亏钱，只有招到200个或者更多的学生才能平衡学校投入的资源，以及外聘教师等等费用开支并略有盈余。
如果今年真的能招到200个或者更多的学生，我就替你去张罗扩招的名额。而且多出来的这笔费用，就作为来年MBA项目的招生宣传经费。”
“这……”周文略一沉思，狠一狠心道，“没问题，就这么办！”
“那如果还是招不满200个学生呢？”马主任插话道。
王校长也微笑看着周文：“对啊，如果招不到怎么办？”
“那……我就辞职让贤，谁能干谁来干！”周文咬牙道。
“别！你可不能辞职，毕竟你是管理系的老人，各方面情况都熟悉。这样吧，如果还是招不满，你就退到副主任的位置上，给新主任帮忙。”马主任道。
周文明白，马主任这是故意恶心自己——自己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周围的人都比自己年轻、资历浅。如果真的从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给一个小年轻当副手，那才真的叫癞蛤蟆蹦到脚面上——不咬人可它恶心人呢。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周文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
”行！招不到200人我去当副手！”
“周主任，我是联考网的编辑吕芳，”周文接到了吕芳的电话，“最近注意到咱们学校在招生这方面有不少新的举措。我想采访一下您，有时间吗？”
周文之前他也接受过不少次采访，多数都无关痛痒，糊弄过去很容易。
而这次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为了避免被竞争对手“抄作业”的风险婉拒采访，还是为了增大影响力而接受采访？
周文犹豫了一下，做出了选择：“好吧，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我带上我的团队，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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