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小姐说中,她刚一回宫,李元栩身边的人就说“太子有请”。
内殿里,李元栩正看着书,一点都不像要发怒的样子,他被从窗那边穿过来的日光笼罩着,平添了几分柔情。
她倾身行礼,李元栩招她上前,她走了几步,李元栩指了指身旁,她便撩开裙摆坐下了。
“太子妃从前不是说看花会影响本王形象,今日太子妃所为,便不会有影响吗?”
还道她出宫是去看风弄楼那位情郎,竟是那两人,她倒是不怕硌牙。
李元栩瞟了她一眼,坐在身旁的人毫无愧色。
“殿下息怒,臣妾见赵小将军被人灌酒,他又有公务在身,若因酒误公,恐怕祸及殿下。”
他皱了眉,她胡诌的本事见长啊,“哦,他喝酒怎么会祸及我呢?”
她抬眸觑了一眼,还没发怒,“臣妾是殿下的太子妃,前去赴宴,怎可眼见重臣被人为难而不出手,若被有心人知晓,定大做文章,斥臣妾无德无才,不是殿下良配,到时只怕殿下要重新选妃了。”
他轻笑了一声,白了她一眼,“这不是祸及太子妃吗?选个贤德又在乎我的新妃倒也挺好。”
她心中一凛,他果然起了换掉江雨翊的心思。
“那臣妾岂不坏了殿下的好事?请殿下恕罪。”她拜了下去。
见她如此认真,他放下书来搀她,还未碰到她的袖子,便被她躲去。
她生气了,她吃醋了,他心里竟有些得意。
他收回手,自然地拿起书继续看着,“没旁的事,就下去吧。”
等她走出门,他才放下手,朝门那边望去,江雨翊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她为何不亲自现身与那二人周旋。自她闯入幽兰苑到今日,已过去数日,她的去向不明,他该派人跟着她的。之前跟着的人,无法辨认她二人,都跟丢了,她会这易容术,再派什么人,都没什么用,他就索性不派了。
说来也怪,只望一眼,无法分辨,但若同对方说上几句话,他就知道眼前的是不是真的江雨翊,是语气,还是反应?他其实说不清,更多是一种感觉。
他摸了摸额头,笑了一声,自己是糊涂了吧,怎么还凭感觉做事?
阿姐、母亲离世后,他还有什么感觉吗?他捏紧了手中的书,望向窗外,害她们的人,的确该死。
汐月在院子里逗猫,就见自家小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没来得及喊她,自家小姐奔进屋里,就从屋里把门关上了。
汐月放下手里的狗尾巴草,起身上前去问,屋里的人说要睡觉,她虽不理解,还是没追问,自家小姐大概是被那太子训了,在太师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都很怕会被太子叫去骂,虽然太子从没骂过她。
小姐大约心里还是喜欢那位赵公子的,不然叫她去将军府时,不会那么慌那么急,她摇了摇头,可小姐心里有赵公子,也做不了什么了,她现在是太子妃。
没多久,皇后传太子妃去和安宫,问清了来龙去脉。
皇后扶起郑慕昔时,眼睛里有笑意,郑慕昔却瞧不出有几分真心,这位皇后嘴上说的全是宽慰理解的话,到最后还是要罚她,让她在东宫闭门思过半月。她还想溜出宫去看一眼江雨翊,她对那解药还是存疑,赵长珏这么轻易地给解药,会不会是在下另一种毒药?
江惠妃闻讯赶来,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如实相告,江惠妃不太相信,拉着她的手,让她说实话,她只好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赵长珏心中还有她,借酒浇愁,她人在太师府,不能眼看他喝醉,说些对她不利的醉话,虽然都是过去的事了,被李元栩听到,会伤了他,所以她才会劝止他。
江惠妃拍了拍她的手,夸她做得对,过去的事被翻出来,恐会与太子生嫌隙。
送走江惠妃,她叫来汐月,她出不了宫,汐月可以出宫,她让汐月每日的午时回相府,去看院子里的梨花有没有凋谢。汐月不解,她便用“想知道”敷衍过去,她推着汐月出去,汐月没再问了。
连着五日,相府的院子内都没任何消息,到第六日,汐月带回了李公子的诗集,说是出府时碰到李公子,李公子让她把新出的诗集带给小姐。
第七日,她特地嘱咐汐月,回宫前从将军府绕过,汐月一副我懂的表情。汐月回宫时,带回了一幅竹枝图。
她细看了这幅竹枝图,没什么特别的,会不会有夹层,她摸了摸纸,不厚,放下图,她整体去看这幅画,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画本身,还有……她看向了卷轴。
她用力扭动卷轴的头,有一些松动,使力拉出头,卷轴里除了本身的画纸,还有一张卷的很细很细的纸条。她从头上抽出发簪,用发簪的尖的那角去戳那纸条,发簪插进纸条深处,她一把拉了出来,放下发簪,去一点一点拉开那纸条。
竟真是一份名单,离最近处决的一名死囚是一张姓男人,在七日后。十五日后,有十名死囚要被处决,其中有三名女子,那就定在十五日后,可若那三名女子与江雨翊身形不相似,那就只能设计不留完好尸身的火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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