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荣还并没有轻易打断，而是耐心倾听着柯果果的发言。
“虽然这话听起来比较狂妄，但望神你是知道我的。”柯果果将车窗打开，纵容有些凉意的晚风随意吹拂着发梢。
“这段时间跟大家一起努力，在赛场上搏杀，最终捧起奖杯，都让我感觉内心的热血不息。我今天想找你聊，就是想咨询一下，专业的望神会对我走电竞之路有什么样的建议。”
柯果果扭头看向了望荣还，眼神中是与一开始全然不同的信任和期待。
察觉到身旁认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望荣还也难得紧张了些许，认真思考了片刻后，方才回应，
“如果你只是想进入电竞行业，多拿几个奖杯，我会建议你加入HOT。”
柯果果听到这发言也没有太过于惊讶，总觉得望荣还后面应该还有转折。
“HOT的布衣虽然我个人觉得人品不怎么样，但整个HOT确实是现今国内的强队——配置、资源都属前列，属实是最接近世界杯的战队，综合实力也更强。”
“之前布衣轻视你，只给你二队的邀请这事都在教练圈传遍了。那是因为他自己没有认真掌握数据，没看到你和HOT首发对抗路潮起的solo数据，也没有认真看过你过往的比赛情况。”
“但现在不一样，他在上次邀请完你被拒之后，就肯定回去复盘了你过往的比赛情况，这次总决赛他又在现场，再加上你之前在联盟测试时rank2的硬数据。”
望荣还的声音不大，但娓娓道来时总能让人信服，说服力极强，也让人听得进去。
“所以，你这个时候如果释放出一丁点儿想要打电竞，找战队的信号，他都会来邀请你。”
望荣还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措辞还不够严谨，补充道，“以任何条件。”
柯果果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音不明的应了一声。
望荣还笑了笑，话音一转，“当然，如果你是想改变电竞大环境，创造未来的话。HOT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选我。”
男人最后两字说的轻飘飘，但却莫名其妙带着极重的感觉敲响了柯果果的心。
“HOT属于多方控股注资，体量大，话事人多，中间势力错综复杂，布衣在HOT干了五年，也不过是一个打工人。资本向来需要的就是听话，执行力强，能力不错的打工人。但对于你而言，就是服从。”
“CC战队从五年前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出资的战队，我是唯一的老板，现在CC挂名的老板也是在为我打工。我不需要服从，我更想要合作。”
“前几年因为伤病，我对CC疏于管理，再加上CC没有亮眼的核心，很难吸引电竞选手加入。但去年我正式开始关注CC后，前后引入了不少好苗子。你比较熟悉的就是大洪和winter。还有最近找到的联盟测试数据Rank1的打野泽清。”
“想必你当时选择大洪和winter做外援，也是看重了他们不同于其他选手的特点和潜力。如果你加入CC，他们便都会是你的队友。”
“至于教练层和战队的管理风格，这些日子的磨合你与我之间也算得上配合默契？”
柯果果倒不意外望荣还会发出邀请，或者说，这邀请也是柯果果所期望的。
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两个战队的情况和区别。
在经历了HOT基地集训之后，柯果果也对其中的真实性有了自己的判断和理解。
总而言之，两人关于HOT的判断可以算得上大差不差。
不过熟悉归熟悉，加入战队的条件还是需要聊得更清楚一些。
柯果果挑了挑眉梢，“望神的意思是，我加入战队后，首发对抗路的位置就给我咯？”
“嗯。”望荣还没有多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给了回应，“不仅如此。你的加入将会让CC战队的五人组初步成型。下路双人组的实力你已经熟悉。”
“中路灯光是老人，实力很稳，下限高。打野泽清是新人路人王，但硬件条件不错，打法偏莽，与其他队友磨合了快有一个月的时间，情况也不错。”
“如果能再加上你，那就是中路和辅助稳下限，打野和射手挑上限，你百搭包容一切。”
柯果果撑着下巴，扭头看向专注开车的望荣还侧脸，“那我要想打核怎么办？”
“让你打。”望荣还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你有这个想法就证明你有这个实力。比赛场上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大多数教练怕你的激进和不合群。但我觉得那是队友不合适。换上这一群队友，磨合得当。我觉得只要灯光跟得上你们，这次打进世界杯也不是问题。”
柯果果扬起了嘴角，笑容从脸上绽放。
队友没问题，教练没问题，战队也没问题。
打首发是意料之中，后面关于打核的回应则是意外之喜。
望荣还这样的说法，无疑是确定了柯果果在战队中的战略位置。
后续相应的资源和面临矛盾时的抉择都将朝着战略位置倾斜。
柯果果没再犹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望荣还脸上扬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平白比往日里的斯文多了几分少年气。
柯果果看着脸上笑容久久没有消散的望荣还，心中先是泛起喜意，转而又想起了一直压抑在自己心里的事情。
“望神。”
“嗯？”
“我在HOT基地集训的时候，听过一个事情，我本来想打完比赛找个时间跟你聊。”
“嗯。”望荣还下意识地应了声，表明自己一直在专心听着。
“我半夜起来的时候，听到布衣和潮起在喝酒埋怨彼此，他们提起了五年前......”
望荣还愣了一下，呼吸突然有些急促，“果果，你等我一下，我找个地方停车聊。”
柯果果看着望荣还的神情，轻轻应了声。
车辆几乎是在遇到的下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便摆尾，停在了路边。
望荣还将车辆稳稳地停下，下意识地从车厢旁边的抽屉摸索了下，掏出了一包烟。
正打算点燃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柯果果，又将烟放回了原处。
望荣还深吸了口气，扭头看向了柯果果，
“你接着说吧，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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