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总敲门的时候，楚琳琳的思绪还在飘零着，她在酝酿一个计划，头脑里不断地求证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权衡着可能的利与弊。
直到敲门声将她惊醒，她才坐直了身体，佯装无事的说。
“请进。”
张副总推开门，带着满面笑容，毕恭毕敬的站在楚琳琳面前。
“楚总？有什么安排？”
楚琳琳看了一眼这个跟着沈明轩征战沙场的老将，思索了一下才说。
“张总，刚才出去的卓娅，你认识吗？”
张副总回过头看看已经空空如也的门口。
“当然。他在服装设计圈还是小有名气的，安贝儿、安然等许多国内一线品牌都曾连续几年，请她做主设计师。”
楚琳琳点点头，脸上不见什么波澜。
“哦，那现在呢？”
“现在？楚总，您忘了吗？安若兮事件后，您亲自安排，把相关品牌的主设计都给了卓娅小姐。”
楚琳琳点点头，眼神里突然射出一道冷光。
“张总，你跟了明轩好几年了吧？”
张副总突然不寒而栗，那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想到这，他控制不住身影颤抖的回答。
“嗯，快八年了，从沈总在香港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了。”
楚琳琳目光盯得更紧了：“沈总，很喜欢卓娅的设计吗？”
张副总大概搞清楚了楚琳琳的问题，知道了与自己无关，顿时肩膀松了下来。
“喜欢？我没觉得，甚至觉得，沈总很讨厌她。尤其是有了安若兮小姐以后，沈总几乎切断了国内全部大品牌与卓娅的合作。”
楚琳琳的朱唇略微嘲讽的抿了抿。
“不喜欢？呵呵，原来是一厢情愿。很好！张总，如果，我想让卓娅在服装设计圈，出局，您觉着能做到吗？”
“楚总，只要您授权，易如反掌。”
楚琳琳眼神决绝：“好。需要多久？”
“最多一周。”
楚琳琳点头，这次还是满脸笑容，不过不再充满杀气，而是充满满意和欣慰。
“辛苦了，张总。”
张副总看着这个女老板的表情，心里想着，这女人还真是说变就变啊！
没人知道，昨天晚上，黎志平和向小林谈了些什么。
但是，几乎健身房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向小林的变化。
尤其是深知内情的何隽与佟琦，他们看着向小林蹦蹦哒哒的在健身房内外忙碌，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佟琦盯着向小林刚走进办公室的背影，琢磨着是不是昨晚和自己通话以后，向小林表白了，并且成功了。
否则绝不至于这么兴高采烈，如同打了鸡血。
可再看看程一的表情，佟琦确定没有。
如果一个直男被自己的兄弟表白，还能这么坦然相处，那这个直男就根本不直了。
程一是直的，佟琦认为自己可以肯定。
那就证明，向小林还没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那昨晚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今天这么反常呢？
正想着，有人扣了扣前台的桌子。
“你也觉着这哥们儿今天反常哈？”
何隽的声音在佟琦的耳边幽幽传来，带着吃瓜的神秘和对真相的渴求。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佟琦默默的予以肯定。
“这家伙不会是表白成功了吧？”
还没等佟琦回答，他立刻否定了自己。
“不像，程一那一点反应没有，不能是这事。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佟琦没说话，也在飞速旋转着自己的CPU，寻找着答案。
办公室里，向小林将一个盒子递给了程一。
明显是一部手机，华为的最新款。
“大哥，你疯了吧？买这么贵的手机给我？你发横财了？”
程一拿着手机的盒子翻过来调过去的看。
然后又递到了向小林面前。
“赶紧拿回去退了。”
向小林看着他，没说话，光是笑。
接过手机说：“那我退了？”
程一点点头。
“真退了？”
程一摆摆手，干脆把目光从手机上挪走。
“我送你的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不用，你要送，就买个一千多的就行了。快去吧。”
程一嘴上坚决，可眼神出卖了自己。
他很喜欢那部手机，这显而易见。
向小林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三下两下就撕开了包装。
“哎？你干嘛啊？”
向小林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拆开塑料膜，打开盒子，取下夹层，把折叠的手机放在手中把玩。
“我花钱买的，你不要，我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
向下林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程一抢走了。
“拿来吧你，你那手机还好好的呢！用不上新的。”
向小林抿着嘴儿乐，好像那个慈祥的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幼子玩着自己给买的新玩具，露出了无处安放的姨母笑。
程一正玩着手机，向小林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手机收了，就别瞒着我了，说说吧！”
程一头不抬眼不睁的摆弄着：“说什么？”
向小林一把夺过手机：“安若兮啊，到底怎么回事？还非得瞒着我？真谈恋爱了你俩？”
程一一把抢回手机：“你有病吧！”
向小林不说话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程一。
意思明显：你说吧，手机都收了，还藏着掖着。
程一用余光感受到了拿人手短的厉害，便停下来。
目光真诚的说：“我不和你说，是知道你大嘴巴，怕传出去对人家不好呢。”
向小林咧咧嘴：“我保密，你说说吧。”
程一点点头，这才把安若兮的真实情况跟他都说了一遍。
讲到昨晚租房子被骗，程一对决黑中介。
向小林挥了挥拳头：“也就是小爷我不在，要不然早就给他撂倒了，那还用麻烦警察叔叔。”
程一瞪了他一眼。
“嗯，那我就得去看守所慰问你了，法治社会别做莽夫懂不懂。”
向小林没词儿了，确实有点武断，他琢磨了一下。
“对了，程一，你让安若兮住到咱们家呗？”
“啊？那咱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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