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在身上，简陋的临时居所内，卫铭感到浑身发冷。
——游戏世界是亡灵的归属之地。
原来所谓的游戏降临，正是因为他们原本的家园注定走向毁灭，荡然无存。
“……我想起来了。”是核污染。
自从排核变得合法化，海洋因为一次排泄事故，走向既定的未来。
之所以忘记，只是因为灵魂所在的位面虚构了一个三百天前的星球。
害死他们的不是神明，不是游戏，仅仅是人类自己。
这个巨大的、非人所为的梦境，从最开始就框住所有的人，他们在游戏中丧命，只是以“灵魂”的姿态再死一次罢了。
某种意义上，神明考核这个游戏世界存在的意义，仿佛和前两天路红尘听杰娜说的“芦苇之境”重叠。
亡者死后复活，通过考验，走向往生。
可惜，死去的灵魂已经死去，再也没有所谓往生的新世界。
倏然，手机收到路红尘发来的讯息。
“长官快来，那朵花开了！而且还有曲小姐的身影！”
“我马上到！”
男人心头微颤，瞬间换好衣服推开门走在雪地上。
想起来的，还有曲小姐。
是高高在上，血腥美丽的蔷薇小姐，是研究所里，乖戾奇特的小姑娘，是那位城主怀中，可爱听话的小女孩。
也是后来在据点救下他们的少女，在前置副本最终的比赛，独自作战的王棋。
昨晚听到声音的不止卫铭。
基地里，路红尘，李磊，夏九和蒋云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记起这位被他们反复遗忘，只有见到才想起的女孩。
但他们没有像卫铭那样做噩梦，所以一大早聚集到了种植区。
绽放的蔷薇之上，少女半透明的灵魂闭着眼睛，精致漂亮的脸蛋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长发在裙摆间浮动。
“真的是曲小姐……可她之前咋变成『蔷薇小姐』的，现在又变成了『切尔纳』？”
“不知道，等长官来再说。”
通知其他队长，玩家基本到齐以后，卫铭快步往种植区赶。
种植区分三楼，墙壁层层强化严格把控，为了让种子得到最优质的阳光和最安全的守护。
距离种植区不到百米，远远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矗立在原地，跟在后边的盼圆倏然拉住卫铭。
“长官，前、前边那个好像是杰娜？”她是这两个月来负责照顾对方的人，所以隔着老远就能认出来。
“杰娜？她怎么会在这里。”卫铭想到开花的种子，猛的反应过来，“糟糕，是花！”
杰娜身后果然有神明，祂一定是为了曲小姐来的。
拿出手机，讯号已经空白，卫铭眉头紧皱。
“谁把她放出来的？今天是谁负责看守？”
“好像是吕絮……”盼圆脸色不好，“她不会已经把吕絮杀掉了吧？”
“站住！”
立马跑过去拦住对方，卫铭举起枪，“杰娜，回去。”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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