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似烟雾一样散了……
莫小星手中还拿着那张卷轴，不过，上面的画却是没有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纸画生倒真有些本事，竟画出了这些……她就知道，纸画生还是留了一手的。
师幻：“怎么没有了？”
不怪她这么问，只因她对前因后果并不了解，看了刚才那些，定会觉得没头没尾，而且，那些叛变的人到底有些谁，竟然一个都没有露脸。
纸画生：“我的画只能勾出轮廓，就像你做梦一样，抓不住细节，这是卜天之术，但天机不可泄露，谁也做不到完全还原。”
莫小星拿出一个玉瓶，给了纸画生，“这是谢礼。”
纸画生马上接住了！他想，莫小星给出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肉眼可见的乐呵起来，“帝尊太客气了，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师幻却是看了一眼那玉瓶，知道里面装的也是天元水。
莫小星看着铺满荷叶的水面，陷入沉思。
纸画生却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玉瓶，本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却瞬间嗅到一股清冽的香气！只觉得灵台清明，舌根甘甜，顿时惊讶不已。
他只是闻了一闻，便如此诱人！他那受损的经脉竟也突然有些活跃，灵气运转的快了一些。
纸画生不由得问：“这是何物？”
莫小星似乎没有听到。
师幻说：“天元水。”
纸画生一惊讶，“天元水？那不就是天地初开之时的第一个泉眼？饮一口便力量暴增，能抵几十年的修为？真是重宝！”
他双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当即喝了一口，然后盖住瓶子，珍重的收起。
随后，他立即走到一旁，盘膝打坐，炼化天元水。
体内补充了大量的灵气，经脉运转的极快，这感觉，好极了！
大概只过了一刻钟，他竟然就从元婴期修为变成了化神期三层！
师幻有些奇怪。
莫小星却早已知道会这样。
这时，纸画生起身走来，对着莫小星又是深深一揖：“多谢帝尊，若非你这天元水，我的修为……怕是要拖个几十年才能恢复了。”
莫小星：“我说了，这是给你的谢礼。”
纸画生：“呵呵呵……我自诩平生看人最准，但其实，还是没有看出帝尊的大气运，和大胸襟，你如今找我要消息，我自然不敢不给，但你居然知道我为了画这幅画而损失了修为，赠予我天元水，即便作为谢礼，我也是狠狠的赚了。”
师幻这才明白，原来纸画生的修为原本就是化神期三层，只不过用禁术画了刚才那幅画，所以修为退到了元婴期，刚才饮一口天元水，是将修为恢复了。
莫小星：“不用说那些，这幅画来的很及时。”
随后，纸画生便独自离开了。
莫小星走回藏经阁，去了三楼，曲飞白已经将藏经阁内的书看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排书架。
听到脚步声，曲飞白停住翻书，看了过去：“有收获？”
莫小星说了纸画生的带来的画，又道：“我怀疑，雪国之中，叛变的那些人就是白袍人，是他们拿走了那两只獠牙。”
“獠牙？”
曲飞白摊开手里的书，问：“是这个？”
莫小星顿时凑过去看，“经书里竟然连这个都有！”
只见那一页经书之上，单独画了两只獠牙，而且，比她在纸画生画中所见更加详细！就连獠牙之上所饰纹路都一清二楚。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师尊，你为何突然要调查那个法身傀儡？”
其实，这几天里，都是曲飞白在看经书，莫小星虽说下定决心，但一碰到经书便泄气了，曲飞白才劝她不要看了。
幸好曲飞白看的快，才过了八天，这庞大的藏书量，已经快被曲飞白消化完了。
也是曲飞白忽然让她试着调查法身傀儡的，莫小星才想到了纸画生。
曲飞白：“你没有注意到，秦悬死时的情况。”
莫小星微微沉吟，那日大哥破阵时，她被缪清真人拖住，的确没有看仔细，“我错过了什么？”
曲飞白：“法身傀儡用了一个法术，让白袍人的灵力忽然中断了一会。”
莫小星一听，瞬间就想到了关键，“那些白袍人结的阵法非常古怪，法身傀儡竟然能够干预？我刚才在纸画生的画里看到，女王是被自己的手下背叛，我怀疑白袍人便是这些背叛之人，是他们抢走了那两枚獠牙。
若是法身傀儡干预白袍人的阵法不是出于偶然，这两件事相互映证，便是说……女王就是法身傀儡，而背叛者就是白袍人？”
曲飞白轻轻点了点头。
莫小星迅速翻了一页，看到了关于那两只獠牙的注解。
——断界龙齿，通达始末，因果汇聚，埋入归墟，不知所踪。
虽说注释很简单，但也说明白了，这两枚獠牙叫“断界龙齿”，是可以前往过去与未来的法宝，在天地法则之外！
但它早已被埋葬了，也就是说，消失了。
可是，写就经书的人也不知道，断界龙齿不是消失，而是被那雪国掌管！
莫小星：“雪国的人似乎是与断界龙齿共存的，其中背叛的人，许是生出了野心……对了，师尊，所以说，若是查清法身傀儡的来历，便能查清白袍人的来历了？”
曲飞白：“不全是……能避过我的眼睛，这些人还远远做不到，他们，也不过是些追随者，真正操控一切的人，必定是纸画生也算不到的。”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也很是好听，但莫小星却听出些古怪……避过他的眼睛？
曲飞白微微沉思，其实心中已经明了，暗中操控一切的人，其实一直都是针对他的，而且，将时空乱流利用到了极致，在时间和空间的切换之下，耐心的铲除异己。
不过，这背后的谋划太过庞大，所图一定不小，他还要看看，他们如何施展。
万年之前，他已经有所察觉，将三千苦海封印，也是一步大棋。
只是，棋局还未明朗，远不到揭开之时。
他已恢复了一半的力量，而他就是混沌的事情，也还不能告诉小星，不仅因为这“棋局”，更因为……他若是混沌，便不敢面对她了。
引她入魔道，也是他最懊悔、却也不得不做的事。
她知道的越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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