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安静下来。听见外面上官浅离开的声音，郑翎霜向宫尚角投去一眼。
她举杯道：“这下，没准这两人的证据就都拿到手了。”
……
又是两三日时光飞逝，宫子羽成功通过了第二关试炼。
宫子羽依旧留在月宫，等待月长老传授通关的功法。只让云为衫回来报信，
她刚回到羽宫，还没来得及报信，就被黄玉侍卫抓到了议事厅。
上方花，雪两位长老并立。威压铺开，重重压向被侍卫牢牢压制着的三人。
郑翎霜自知是外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宫尚角，宫远徵还有宫紫商都站在长老下首。
随着宫尚角一件件证据抛出。
三人虽然慌乱，但还在尽力辩驳。
宫远徵听得不耐烦，上前一步。
“两位长老，多说无益。我从郑姑娘那里讨了些试言草，不如让三位试试吧。”
体验过试言草的云为衫先应声：“那我们试过，便算是分明了。”
看她的行为，另外两人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宫远徵勾唇，退回宫尚角身边。
以为撑过月长老的试言草就没问题了？无锋还真是自信呢。
三杯茶很快被端上来，看着明显与自己在月宫喝过的颜色不一样的液体，云为衫想要反悔，却被身后的两个侍卫一把灌进半杯茶。
知道月长老试验出试言草，浮屠谷的谷主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云为衫之前喝过的只是让人神志不清，只要经过训练，还是可以抵抗的。
这些，可比他那试言草效果强上百倍。
最主要的，浮屠谷的药，无锋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拿到手，训练自己的杀手。
三人中，除去云为衫之前服用过，在强效的药力下抵抗了不到十息，另外两人喝下药后，就眼神迷离，像木偶人一样定在了原地。
等到云为衫也失去意识，雪长老给了下首三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上前问话。
“云为衫，你是不是无缝刺客？”
“雾姬夫人，你是不是无锋的刺客？”
“上官浅，你是无锋刺客吗？”
宫尚角问云为衫；宫远徵问雾姬夫人；宫紫商问上官浅。
兄弟二人在郑翎霜的提示下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宫紫商也跟着问。
“是”
“是”
“……是”
三声不同的女声依次响起，说出的却是同一个字。
云为衫稍迟缓些，另外两人却没有多少挣扎。
长老们大吃一惊，一叠声只叫三人继续问。
宫尚角和宫远徵一个个问题接着问下去，宫紫商却还在愣着，呆滞的目光望向雾姬夫人。
花长老走下台，拍拍她的肩膀。
“紫商，你是商宫的宫主，还是我宫门的大小姐。面对这样的变故，你得立起来。”
说完话，他招手叫侍卫递来一张纸。
“不知道要问什么，就按着这上面的来。”
花长老坐回高台，阖眼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问话声。
先是宫尚角和宫远徵，“你来宫门的任务是什么？”
“你在宫门做过什么事？”
“你给无锋传递过什么消息？”
“最近一次和无锋传递消息是什么时候？”
……
接着，宫紫商的声音也加入进去：“你，来宫门的任务是什么。”
……
整整一下午过去，日落时分，宫紫商摇晃着从长老院出来。
虽然是商宫的宫主，但她自小就在宫门生活。
作为宫门的大小姐，这一下午她受到的打击比之前所有的打击加起来都大。
金繁护主不力，让无锋的人在执刃身边待了太久，已经被带去受罚了。
她晃晃悠悠，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眼看她的去向不是商宫，身后长老派来的侍卫想要提醒，却被同伴拉住。
“长老说了，要大小姐自己慢慢想清楚，我们跟着，别让她受伤就好。”
不知走了多久，闻到药草带着苦涩的清香，宫紫商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雾掩居。
看看天色不早，她想着郑翎霜估计已经歇下了。也没有敲门，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她要叫后面跟着的两个侍卫送自己回商宫时，雾掩居的门开了。
她回身望去，却不是郑翎霜。
听雨提着灯笼站到宫紫商身前：“大小姐，姑娘说请您进去喝茶。”
“难为她这个点还醒着。你回去吧，就说我已经走了。”
听雨再一次叫住了提步的宫紫商：
“大小姐，姑娘说了，她等着您呢。”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半炷香后，宫紫商就坐在了雾掩居的茶室。
茶室一如几天前，除了炭火上温着的不是茶，而是一壶清酒。
“早听说紫商姐姐海量。这是我前几天自酿的果子酒，还望大小姐赏脸尝尝？”
听着郑翎霜温和的声音，宫紫商不自觉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一口饮下，清甜中带着一丝丝酒的醇香。
“我倒是不知道郑姑娘在酿酒一道也如此精通？”
“紫商姐姐沉迷研究武器，不知道的事，可不止这一件。”郑翎霜再帮她倒上一杯接着，就把酒壶推到了她那边。
“是啊，前段时间，我还和雾姬夫人说金繁的事呢，谁知道。她竟然就是无名！”
宫紫商说着激动起来，一杯杯的酒接连不断灌下肚去。
郑翎霜也不劝，只是将手边一只又一只酒壶递过去。
“还有云为衫！宫子羽那么喜欢她，她竟然也是无锋的人！”
郑翎霜手上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
“紫商姐姐不必这么生气，依我看，执刃也不是不知道云为衫的身份。”
宫紫商摆摆手：“你，你不知道。他就是个没长脑子的。”
“无锋的人可是杀了他父亲，就算不是云为衫动的手，但他也不会还能对她这么好！”
“要是他真的，真的不顾无锋和宫门的仇，还护着云为衫。我这个姐姐肯定直接，直接一巴掌抽醒他！”
郑翎霜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添着酒。
“总归最迟后日，执刃也就回来了。紫商姐姐到时候亲自见见，不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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