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着点点头，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压低声音对蒙娟说，“孩子小时候就是容易经常生病，我家那个也是，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跑一趟，当父母不容易啊。”
蒙娟附和道，“是啊。”她想，小满小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跑医院，她小时候身体素质看上去不错，但肯定也是难免的。
她看了一眼白露，心疼起来。
“这次，你们家里谁病了？”
“我爸。肺炎，好了又反，动不动就住院。我小时候夜里经常发烧，他们要背着我走十多里路去医院，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他了，都是应该的，就像你现在这样，大晚上的带孩子看病，孩子长大了，能不孝顺你吗？乌鸦还知道反哺呢，对吧。”
蒙娟嗯了一声。
白露输着液，慢慢睡着了。她也困了，但得盯着吊瓶，所以打一下盹，睁一下眼，再打一下盹……
她依稀回到了二十八年前，那也是在医院里，她被分娩的巨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直到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当时的她，既有迎接新生命的欢喜，更多的是害怕。她只知道，那个带着污血的婴儿，会断送了自己的一切。她必须摆脱她，才能回到原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有些事情只要发生了，注定就会跟着自己一辈子，躲也躲不掉。
她的胳膊被白露摇了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白露低声道，“水没了。”
蒙娟发现白露手腕上的注射管线已经回了很长一截血，连忙起身去找护士。
两瓶液输完，已经是夜里两点。
白露好了很多，肚子只是隐隐地疼，走路不成问题，但蒙娟还是将她抱到了车里，返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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