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水早已经被唐叔烧开，杀了猪就搬到了锅旁边，这是用在地里挖出来的一个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锅，锅里还有冒着热气的开水。
李健安在村子里见过杀猪，知道这是给猪烫毛的。李健安拿起一旁的瓢就开始舀水倒在猪的身上，老唐在一旁喘着气，“不错啊，健安，还知道怎么处理猪。”
被开水烫过的猪毛就变得脆弱了，几人用刀片，不一会儿就把猪毛处理好了，接着就把猪抬到了桌子上，老唐开始磨刀准备将猪肢解了。
猪分成两半，老唐开始剃排骨，唐华就拿了一个盆在一旁接过老唐递过来的猪肉。等一半肢解得差不多了，老唐抬头看向李健安，“来，健安来试试。”
李健安顿了顿，推辞道：“唐哥，我不是很熟，割坏了肉不就糟蹋了吗？”
一旁的唐华噗嗤笑了出来，“健安哥，你快些吧，黑市里谁管你割的肉漂不漂亮，只要有肉就成了。”
李健安硬着头皮开始肢解另一半猪，虽然唐华说对割出来肉的形状没有任何要求，但是还是尽力将肉划得完整，将骨头剃得干净。
李健安是个生手，肢解的时间要慢一些，花了差不多一个钟头。
等全部肢解好，老唐毫不吝啬地露出了欣赏的眼光，夸奖道：“健安，不错。哥哥我没有看错你。”
李健安拿起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听着老唐的话，只是勉强的笑了几声。他现在心里还没有底呢！萍水相逢的人，就因为自己帮忙挑了个担子，就把这么重要的生意给了自己，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很快，李健安就在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就四人帮忙将肉装进箩筐的时候，赵家兄弟才缓缓到来。
“实在对不住，唐大哥，我和二弟今天在家里有事耽搁了。”赵大哥——赵军嘴上道着歉，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倒是赵诚，脸上都是歉意，看见老唐还有些低头哈腰的意思。
赵军走到箩筐前，拿起扁担就准备挑，“今天，我还是自己去黑市吧？”
唐华看不下去，有些愤怒道：“赵大哥，你们怎么每天都等大哥杀完猪再来？我大哥身体还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赵军：“实在对不住了啊，华弟，家里实在是有事耽搁了。”
唐华还想说什么，被老唐阻拦住：“没事，家里的事比较重要。”说着用手指着眼前的箩筐道：“赵军你那箩筐等会再挑走，今天李家兄弟来了，咱们得匀一点给他们。”
“你今天也不用自己去卖货了，你把他送去老地方就成。”
赵军倒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安排，有些不甘道：“那今天谁去黑市？”说完又不可置信得看着李健安两人，“唐哥你不会是想让李家兄弟去吧？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放心，李家兄弟都是黑市的好人，生意只会比你好，不会比你差的。”
赵军还不死心得想要自己挑一半的肉去黑市卖。老唐虽然瘦弱，但是脸色一沉，手上的杀猪刀还沾满了鲜血，看了一眼赵军，人就老实了。
至于赵诚早在他哥想要一个人独吞半头猪的时候，就在他哥背后拉扯他得衣服了。
等赵家兄弟挑着胆子走远了，唐华才不满得嘀咕：“哥你干啥不让我说，回回都不来帮我们干活，就只知道来拿货，谁不愿意捡着轻松的活干？”
老唐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李健安笑着道：“让健安看笑话了。”
李健安连忙说没有没有。
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李健安就是傻子了。
一山不容二虎，有些人翅膀硬了即不想干活，又想挣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唐今天的安排是让唐叔和李建国和唐华，一人挑着一担东西去老地方送货，至于老地方是什么，李建国这一趟去应该就能清楚。
而老唐自己和李健安去黑市卖货。
李健安和李建国虽然听从了安排，但是还是彼此递给了自己一个担心的眼神。
等李健安挑着胆子走在林子里时，老唐才说：“健安，现在有没有安心了？”
李健安不解：“什么？”
“哈哈哈，你当老哥没有看见你心中的犹豫吗？”老唐拍了拍李健安的肩膀，“放心吧，今天的事情，健安也看见了，老哥是需要有人进来帮忙，让赵家兄弟出去。”
“我又不是傻子，脏活累活儿都是我们干，不就变成了我们给他们上工了？”
李健安思考了半晌，认真道：“唐哥需要我们兄弟二人干什么？”
“不愧是我看上的兄弟，够干脆，老哥就喜欢跟明白人讲话。”老唐继续道：“赵家兄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旦将人赶了出去，我们就不安全了，我们需要一个更隐蔽的养猪场。”
“猪场？”
“嗯，够隐蔽的猪场。”
看见李健安脸上的为难，老唐笑着道：“怎么了老弟，这点困难都没法克服，家里的闺女这个冬天还怎么过呀？”
李健安震惊地抬头，他从未说过家里有小小在，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就清楚了自己的困境。李健安只觉得毛骨悚然。
“看你这惊讶的样子，老哥是这样的人吗？这身家性命的事儿，我能简单就找个人搭伙干啊？”老唐安抚李健安道：“行了，我就是找了个老乡问了问你得情况，看把你吓得。”
看老唐模样不像说谎，李健安才缓了一口气，小小就是他得命根子，谁能威胁到闺女，他能跟人拼命。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李健安也冷静了下来，天上果然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他现在已经上了这条船，就算是现在自己说不干了，自己也算是做过这件事了，到时候被人供出来，自己也没法清白。
“唐哥还有什么条件呢？”
看李健安这么快就想清楚了，老唐哈哈大笑，心情是真的愉悦，“不错，不错，健安，是个干大事的人。”
“我知道你穷，也不要你得入股费，当然我也不会给你工资，建国呢，和赵家兄弟一样，一个月二十块钱，而你就每天挑着一担肉去黑市，卖出的钱，我们俩分，你七我三怎么样？”
这明显是自己捡了便宜的李健安，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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