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就像在说：“这种事情，你们提前问过我了吗？”
说好的职位是“天牢行刑人”，怎么还要加班呢？
莫子晏扫了一眼江夜，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两位大佬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了，完全不去理会江夜自己想法。
算了，为了保住铁饭碗，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为了养家糊口，江夜真是付出得太多了……
“实不相瞒……这次拜访天牢，我们其实还有另一个诉求……”眼见“借人”之事已经商量妥当，莫子晏再度开口。
“莫大人请说。”王闯真是将“官场老油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想当初守夜人成立之际，曾与天牢当时的狱司有所约定——如有必要可以送守夜人中的青年才俊来天牢取取经，挑选一门功法……不知如今还算数否？”
闻言，王闯一挑眉毛，那副“官场老油子”的面具卸去了一半：“莫大人是说？”
他这是明知故问。
“绝书武库！”而莫子晏也是直言不讳。
当“绝书武库”四个字脱口而出，王闯彻底卸下了那副面具，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意。
天牢存在的历史可与整个大胤王朝的兴衰相伴，没有人知道天牢是从何而来。
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有数不胜数的当世强者、世外高人落入天牢，至死而不能出。
在他们大限将至之际，也许有悔恨，也许有愤怒，同时也会有担忧——担忧自己的一身本领就此失传，担忧自己的毕生所学从此自世间烟消云散。所以他们最后的愿望，都是能找到一个传人。
天牢自然不会为囚犯寻找传人，不过天牢允许他们将自己的绝学刻在牢房的墙壁之上，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这是最后的希望。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顺从，留下了自己的绝笔，就是那一面面刻有高深功法的墙壁。
这就是“绝书武库”。
“怎么样？当初的约定还算数吗？”莫子晏再次询问。
王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张若虚。
“就是他要从‘绝书武库’中挑走一门功法吗？”王闯问道。
“是。”莫子晏也不避讳。
“守夜人近一甲子都没有送人来过了，你们这一次为了他真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守夜人不是最重视自己的脸面吗？”
莫子晏笑了笑，反问道：“面子那种东西，值多少钱？”
王闯有些犹豫，莫子晏所说的那个约定，确有其事，不过那都是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守夜人与天牢的关系也远远没有当初那般紧密，所以多年以来，天牢也都未曾向守夜人开放过“绝书武库”。
没想到这一次为了这个还算有点天赋的张若虚，守夜人竟将老黄历都翻了出来……
“一门功法而已，天牢还没有那么小气！”
这时候，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子晏先是一惊，在看清来人后却是立刻恭恭敬敬地向其行礼：“晚辈拜见夏老。”
江夜看到莫子晏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暗暗咋舌：
早就看出这老头地位超然，可没有想到不仅仅是在天牢，即使是其他部门的领导上门谈业务，也要礼让他三分……
夏老朝向张若虚的方向，年轻的守夜人正不卑不亢地向老人行礼。夏老轻轻点了下头：“小子，你还算不错，向你开放武库也不算吃亏。武库里的功法成百上千，其中当然良莠不齐。规矩是不会向你透露功法的品质，全权由你自行去判断。如果不幸挑到了一门半吊子功法，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有眼无珠了。明白了吗？”
“明白。”张若虚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是被夏老唬住了，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江夜正想着这里是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下班，老人却是一脚踹了过来：“臭小子，你也跟着一起，去武库挑一门功法保命吧。”
莫子晏闻言有些惊讶。
“绝书武库”事关重大，不是谁都可以踏入其中的，即使是天牢自己人也不例外。据他所知，武库已经封闭很多年了，未曾向任何人开放。这一次，他们也算是准备好了耗尽与天牢的所有情分，来为张若虚换取进入武库的机会。
可没想到这小小的天牢行刑人，竟如此受夏老青睐，看起来……他还满脸的不情愿？
……
众人沿着阶梯一路下行。
一股寒流顺着中庭向上袭来，隐隐之间，似乎能从这股寒流中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在天牢中，越往下走，温度越低。
很快，他们被一扇石门挡住了去路。
再往后的路，即使是身位行刑人的江夜也不曾涉足。
夏老取出一把钥匙，插入石门上的锁孔，慢慢地转动钥匙。
石门后传来了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在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后，石门缓缓向两侧开启。
“进去吧……记住，你们各自只能选择一门功法，是好是坏，听天由命，练得成练不成，也全看你们个人。”
“选择只有一次，从你们确定修炼那门功法开始，便无法反悔。”夏老再次嘱咐道。
两人随即踏入石门……
石门后的场景与天牢里的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一间间牢房盘旋着向下延伸。只不过每一间牢房都是敞开的，当中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走进其中一间牢房，便能看见刻在牢房墙壁上的功法。
功法字迹各不相同，有的大开大合，笔锋遒劲；有的字迹潦草，暗藏神韵；还有的笔画工整，光明磊落……
张若虚一声不吭，立刻全情投入，从第一间起，一间间牢房看了过去。
而江夜从走进第一间牢房起，就愣在了原地。
他有所感应，唤出了面板，只见面板上出现了新的一行：
功法：混元无形掌（0/10）。
只不过这新出现的一行仅仅是虚影，后面还有个小小的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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