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炽灯明晃晃地挂在天花板上，整个房间都被照的一片冰冷。
十几名身披胶质围裙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几具已经被解剖开的尸体。
而他们却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捧着手里的盒饭跟酒瓶大吃大喝。
整个房间除了吃饭喝酒的吸溜声外，就只剩下了排气扇呼呼转动的声音。
将酱料倒在面上搅和均匀，夹起一大口送进嘴里，随后又拿起身旁的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
“嘶哈~”
嘴巴咧开露出其中森白的牙齿，男人的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
等到嘴里火辣的酒劲儿过去后，他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的小川砾。
“只要你来了，就只需要考虑价格就行了。”
“什么？”
小川砾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进门就看到了房间内堆着的几具尸体，以及在尸体旁边悠哉吃饭的工作人员们。
这种漠视生命的极致反差感让他后背都觉得发凉。
虽然自己是雅库扎，也砍过人，但是这种像杀猪一样屠宰同胞的行为，就算只是简单想想就会觉得恶心。
跟这群人渣比起来，自己简直就跟一朵白莲花没什么区别。
而且最让小川砾心慌的是，自家大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鬼晓得是不是跟丢了。
如果这种情况属实的话，那自己今天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老婆的手术需要多少钱？”
男人耷拉着脑袋询问小川砾，就跟是因为之前的工作累到了一样。
“比......比六百万円要少点......”
眼珠子微微转动，小川砾报出了一个随口胡诌的价格。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川砾，似乎是在估算小川砾身体零件的价格。
“胃是一百一十万左右，肠子是二十万左右。”
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两下，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话音落下，小川砾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欣喜之色。
“那不太够诶，我下次再来。”
说罢，小川砾便低头鞠了一躬，随后便要起身离开。
只不过后面早有准备的工作人员把他强行摁了下去，然后一只手抓住头发，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在看到不远处把玩着刀子蠢蠢欲动的人渣们，小川砾衡量了一下战斗力的差距后也就重新跪坐了下来。
看到小川砾重新变得老实，男人在嗦了口面后继续淡定地报价。
“肾脏是五百五十万左右，肝脏是一千一百万，一共是一千七百八十万，剩下的钱就给你老婆买点好吃的吧。”
话音落下，小川砾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身上甚至都开始忍不住发抖。
声音呜咽着，虽然想要说话求饶，但是一出声便只剩下了充斥着恐惧的哭声。
“动手。”
向部下吩咐到，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小川砾的表现而心软。
早在刚入行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良心和同情心给喂狗了，更遑论现在已经入行十几年了。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接手了无数次交易，从不缺钱的富豪到街边流浪汉，甚至还有卧底警察。
几乎所有不同类型的人在面临死亡时的样子他都见过，怒骂的，求饶的，企图用钱来逃避的，被吓尿裤子的......
像小川砾这种明明打了电话却又临阵退缩的，他当然也见过不少，对于他而言，这只是很寻常的反应罢了。
老大如此冷血，小弟们当然也差不了多少，抓住小川砾的头发便拖到了旁边的手术台上。
两个人负责按住小川砾的手脚，一个人负责脱衣服，一个人拿出工具准备作业。
“等一下等一下，虽然你切开就会看到，其实我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烂光了，老板！”
小川砾拼尽全力挣扎，一边挣扎还一边胡言乱语着，嘴上说着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借口。
只不过男人完全不为所动，他甚至还端起饭盒大口吸溜起了面条。
“那个，我不仅抽烟，还喝酒，真的已经全部烂光了，真的啊，你信我啊！老大！救我啊老大！”
小川砾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他甚至能感受到利刃贴近皮肤所带来的寒意。
他是真的不想死啊！更不想以这么憋屈的方式死在这种鬼地方！
“喂，小川，你的表现也太丢人了吧？”
正当小弟准备下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藤田刚，小川砾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向外喷涌。
也不知道是不是源自于生死之间的潜力，小川砾一脚踹开了按住自己双脚的人渣后连滚带爬地冲到了藤田刚身边，连衣服都来不及拉上。
随后一把抱住藤田刚的双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大啊！”
有些嫌弃地撑住了小川砾的脑袋，藤田刚招手让人把小川砾带了下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能这么丢人呢？这个胆量还怎么出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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