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在这里?迪米特里咬紧牙关。他浑身燥热，不能靠近他们。如果他们找到他了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逃离了现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他沿着海滨大道走了下去，经过了主要广场、度假村和海滩，最后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岩石防波堤上，与环绕整个海湾海岸线的主要人行道相对僻静。
他低下头，用手捂住脸。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迪米特里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他不是一个人，直到他从眼角看到有人在打开一个小木箱。如果是其他人，他只会因为被人看到几乎在他怀里哭泣而感到有点尴尬，但新来的是罗伯特·德·格瓦拉。
在事故中失去部分腿的男孩。
迪米特里知道他在那里。今年夏天，格瓦拉一家到伯爵夫人的领地玩耍，但他没有遇到他们。然而，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男孩的脸。
一时间，迪米特里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还是该考虑这有多尴尬。那男孩知道他是谁吗?
“你是格思里，对吗?”因为一个几乎失败的项目和疏忽，他被推迟了一年。”
这个男孩还不到十二岁，但听起来几乎像是在嘲笑他。迪米特里没有生气。毕竟他没有错。
“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于伤害他们的人，格瓦拉人有很长的记忆。”
迪米特里又换了个姿势。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堤岸和上面的人行道上，感觉自己好像处于危险之中。他回头看了罗伯特一眼。这个男孩似乎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块纸板，一小罐水，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水彩画的东西。
“你画吗?”
“我有很多兴趣。”这听起来甚至像是伯爵夫人会说的话。“你哭了?”
“No-”
“你的眼睛是红的。”
迪米特里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该走了，让你专心画画。”
“又逃跑了，是吗?”这些话使他立刻停了下来。迪米特里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孩，他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准备他的论文。
“你在说什么?”
“你在餐馆逃跑了。我看见你了。”
“我为什么要逃跑——”
“你不明白，是吗?”还是你不愿意?”罗伯特一边说，一边坐在岩石上，静静地把画笔蘸着小托盘里的颜料，然后在膝上的那张纸上画了几笔。“你哥哥不是原因。他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提醒你自己的创伤，而你却拒绝承认，这让你很难继续前进。”
迪米特里把头往后缩，看着孩子，无法抑制自己的惊讶。这个男孩甚至还没到去lycsame的年龄，但他说话却很成熟。只有一种方式能让迪米特里理解其中的原因。“听起来你好像经历过这些。”
“菲菲和我被抛弃了。你在孤儿院的成长经历会考验你对家庭关系的看法，”罗伯特回答。“我并不羞于谈论这件事。爸爸说说出来对我有好处，尤其是和他说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讨论如何处理任何复杂的情绪。”
迪米特里皱起了眉头。“那么，你和你父亲谈了些什么?”
罗伯特停顿了一下。他放下画笔，抬头望着水面。“很多人想收养婴儿和小孩，但只有一个。当有兄弟姐妹时，被收养的机会要小得多。如果不是菲菲，我早就被自己收养了。我看到很多孩子和他们的兄弟姐妹分开，这样他们就可以去一个好的家。”
“你拒绝了吗?”迪米特里在孩子旁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
“菲菲是我的全部，但也有几个晚上我很生气。如果不是菲菲，也许我已经有了一个家庭，但我没有——我不能离开她，也不能让我们分开。我不恨她。我讨厌这种情况。我讨厌那些导致我们被遗弃在修道院台阶上的事件，”罗伯特回答。他抬起头，抬头看着迪米特里。“我爱菲菲。你爱维克多。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但你并不恨他。你讨厌这种情况和导致你陷入这种境地的事件，并有这种感觉。”
迪米特里看到了男孩眼中的强烈。他觉得罗伯特的棕色眼珠仿佛在钻入他的灵魂。他忍不住把头扭开了。
“罗伯特……我从来没有为我在孤儿院坍塌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向你道歉，”他低声说。他垂下眼睛。“我很抱歉。我太粗心了，太匆忙了。结果，你失去了一条腿。”
罗伯特转身继续作画。“你的道歉永远也救不了我的腿。”
迪米特里缩了回去，内疚穿透了他的全身。他闭上眼睛。“我知道。但对于伤害了你和其他孩子，我永远都不会道歉。”
“如果你真的感到内疚，那就继续用你的生命努力做好事来弥补它。即使我不原谅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罗伯特匆匆瞥了一眼又补充道。“至少，对别人有益的事情会发生，而不是你把生命浪费在自怜中，让每个关心你的人都伤心。”
迪米特里的嘴角卷了起来，发出一声苦笑。“这改变不了我不能和我哥哥共处一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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