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方明垂死病中惊坐起，感觉这笔巨款还是能够拯救一下的。毕竟这笔自己眼中难舍难分的大额款项，在施家这种狗大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未必会放在心上。
于是，方明屁颠屁颠的找到施二娘，委婉的说道：“最近几天实在有些闲的发慌啊……”
施二娘一边办公，一边随口敷衍道：“这些日子为了寻找爷爷，整个旧港都翻天覆地，动乱不堪。
为了安全起见，最近我都不准备出门，你们也正好休息休息。”
方明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又道：“既然是休息，那我能不能出去逛逛？”
施二娘从手中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有些警惕的问道：“要去哪里？”随即又掩饰道：“这几天外边实在有些乱，城里的店铺已经有不少关门歇业了。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方明一脸为难的叹息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是零和图兰雅这两个姑奶奶都是闲不住的主，如果把她两憋坏了，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接着从怀中掏出施二娘的身份令牌，放在手中反复把玩，又道：“她们对海市蜃楼十分向往，之前逛的半天，实在难以尽兴，准备继续完成未尽之旅。”
施二娘盯着令牌，沉思片刻，点头道：“以你们的身手，倒也不怕麻烦。罢了，去吧，去吧……”
方明颠了颠手中的令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个……那个……”显得犹犹豫豫，难以启齿。
施二娘嘴角抽搐，赶苍蝇似的摆摆手：“令牌里面的三万额度依然有效，玩的尽兴。”
方明大喜过望，草草的行了一礼，便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施二娘等方明走远了，便拉下脸来，给自己的贴身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嬷嬷心领神会的点头，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方明领着公孙浅月和图兰雅，就连忙着驱逐神性，炼化神泥的零大小姐，都一并拉了出来。一家四口整整齐齐，浩浩荡荡的重临蜃楼海市。
城里的风波，不可避免的影响到海市之内。不过蜃楼海市作为黑市性质的私有码头市场，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逻辑。因此，人流虽然骤降，市面略显冷清，但各个店铺依旧开门迎客，生意照做。尤其是一些声色犬马的秦楼楚馆，反而更显热闹。为博佳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的纨绔恶少，也更加多了起来。上演了一幕幕醉生梦死，世态炎凉的浮世绘。
方明几人抵达后，就开始了购物狂欢，好吃的买，好看的买，好玩的也买……
他两世为人，就从来没有这么阔绰过，任何合眼缘的，就是一个字“卖”。
就在几人卖力扫街的时候，方明恭候已久的人，也已经抵达。正在随意游荡，准备和方明上演一出不期而遇。
方明脸上绽放笑意，亲切的打起招呼：“李剑师，幸会幸会。”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上前拉住李达的右手，表现的十分热情。
重新扮作巴山剑场的木讷剑师的李达，故作不熟的勉强应付方明，并想将右手挣脱出来。但方明实在太过热情，他始终未能得逞。
就在这寒暄拉扯的时间内，双方通过物理传音，快速传递了情报。
方明将对施五爷的怀疑，以及自身遭到怀疑和监视，都如实相告。
李达表示会立刻上报，并告知在蜃楼海市的七街，有一家李家酒楼，是锦衣卫设立的一处联络点，十分安全隐秘。当酒楼挂起三个红灯笼，就代表有最新指示，可以前往接洽，若是挂起四个红灯笼，则立即离开，各安天命。
两人简单闲聊几句，便各自离开。方明则开始在七街附近转圈子，一边扫货，一边关注远处的足有五层高的李家酒楼。
或许是抠搜惯了，习惯了一个大洋扳成两半花的日子，脱贫乍富之下，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大量花钱。一行四人，花了半天时间，扫了八条大街，花费的金额还没有超过五千大洋，离三万额度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就在几人殚精竭虑，为怎么花钱而苦恼的时候，方明一直暗中关注的李家酒楼，终于高高的挂起三盏红色灯笼。
方明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几女，提议道：“要不我们寻一处酒家，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歇歇脚。”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图兰雅的热烈响应，也遭到鬼修公孙浅月和灵体零大小姐的白眼相加。毕竟她两无法享用美食，却要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这哪里是享受，实不亚于遭受酷刑。
方明却不管这么多，一马当先的领着几人，直奔一直没有离开视线的李家酒楼。
此时已是下午，但还未到饭店，酒楼中客人稀稀拉拉的，或在独酌，或在交头接耳，显得有些安静。
方明顺着店小二的指引，来到三楼，在窗边寻了一张桌子，随意点了几个冷盘熟食和一壶老酒，静待有缘人。
就在方明凭栏远眺，似在伤春悲秋之际，靠着的栏杆之上传来一阵轻微震动，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心湖响起：“我是千面，尽量控制表情变化，仔细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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