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泣血!
太恶毒的诅咒，萧乾一下子回神，急道：“爱妃，莫要胡言！”
楚轻只固执的望着他!
萧乾心惊同时，不免跟着这番话想下去，却越想越像是预言，他的神情也渐渐在某一刻坚定，承诺道:
“爱妃放心，朕不会再让她威胁到你，威胁到我们的皇儿。”
萧妗的种种行为，已然将两人之间的兄妹情谊彻底耗尽。
楚轻这才缓缓松开抓着萧乾的手，“臣妾相信陛下。”
本就刚生了孩子，又耗费心力解决卡在喉咙里的尖刺，楚轻倦意席卷而来，不多时沉沉的昏睡过去。
萧乾垂眸看着面色苍白的楚轻，心疼。
温柔的给掖了掖被角，定定看上片刻，这才离开。
“刘德禄。”
“陛下，不好了！”
萧乾与刘德禄焦急的声音几近重合在一起。
莫名觉得不安。
“何事？”
“陛下，太后娘娘那边来人，说，说...太后娘娘吐血了。”
“什么？”萧乾大惊失色。
哪里还顾得上处理萧妗，快步往慈和宫赶去。
“究竟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萧乾第一次觉得前往慈和宫的路如此漫长。
刘德禄小跑着跟上，听闻苦着脸回禀：“太后娘娘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之前被楚庶人假孕之事刺激，直到现在还没能彻底恢复。”
“又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公主下毒贵妃的事情传入了太后娘娘耳中，太后娘娘听闻此事，当即便吐血晕倒。”
“放肆！放肆！”萧乾咬牙切齿，“这宫里头怎么净是些长舌妇！”
“胡院判可有过去？”
“去了。”刘德禄缩了缩脖子，声音渐低，“但胡院判说，太后娘娘此次，怕是难以.......”
萧乾眸光一凛：“闭嘴！”
“是。”刘德禄赶忙闭口，不敢再言。
待萧乾赶到慈和宫的时候，太后已经昏睡不醒。整个人仿佛失了生机。
胡院判与几个太医此时正围在身边，全力救治，萧乾制止了他们欲要过来行礼的动作，静静在一旁看着，细微观察，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今日于他，不吝于最大的打击。
宫中人人皆知楚轻这一胎对太后来说有多么重要，自然，他与萧妗对太后同样如此。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三个人，却自相残杀，不相干的人想想都左右为难，何况太后?
许久，胡院判叹息一声，自太后床边退出来。
“胡院判，母后如何？”萧乾内心忐忑，意图得到个好消息。
胡院判却摇头：“陛下，微臣无能。太后本就年岁已高，先前受了刺激，身子未好全，如今这个打击更是......”
他咬了咬牙，“太后怕是.......挺不过去了。”
萧乾身子摇晃，着实无法接受。
分明前些日子，母后还与他兴致勃勃的讨论，待孩子出生之后，会时时去探望，送小玩意儿，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如今却成了这般.....
一股浓烈的悔意和交织的恨涌上心头。
他从前为什么要顾及着萧妗是唯一的亲妹妹，便对她万般放纵？
母后因为她重病在床，孩子也被她害死了一个，他现在真真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处死！
殿内众人都察觉到了萧乾的怒意，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声响。
“皇帝。”太后虚弱的声音传来。
处于悲愤盛怒中的萧乾并未立即听到。
刘德禄只得胆战心惊上前，小声提醒：“陛下，太后娘娘醒了。”
萧乾霎时回神，大步过去。
“母后，您感觉如何？”他蹲下身子，握住太后的手。
心头一凉。
太后的指尖冰凉，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他愈发地不安。
“哀家无碍，皇儿莫要担心。”太后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想到什么，有气无力问道，“娴贵妃那里如何，哀家的孙儿怎么样了？”
提及孩子，她眸光亮了一瞬，里面尽是期待。
萧乾有片刻躲闪，随后艰难挤出一抹笑：“母后，贵妃和孩子都没事，待你好些，皇儿便让人将孩子送进慈和宫。”
太后笑：“你都有多久没自称皇儿了，哀家....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
萧乾连忙拍抚！
太后缓了好久，才动动手指，像是回忆到曾经带小萧乾的场景，多么美好啊，可惜皇宫刀光剑影，她不得不让皇儿立起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有了隔阂，她更只是喊他皇帝!
如今皇儿通红眼眶，受了极大委屈，她想将其抹平。
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萧乾注意到，将太后的手握得更紧。
“母后!”
“皇儿，你如实告诉哀家。”太后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哀家的小孙儿，是不是......是不是没有了？”
“是不是!！”
楚轻早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布局，潜移默化告诉所有人，她怀的是龙凤胎。
再从其中做了些手脚，太后便认定她这一胎是龙凤胎。
如今孙子和孙女可能都没了，她如何能不难受？
这是她期盼多年的执念啊！
萧乾久久没能给出个准话。
太后心中的希冀彻底黯淡，只那强撑的一口气不甘：“皇帝，你若是不说，就让刘德禄说。”
“母后。”萧乾也无法再强撑下去，眉宇间满是悲拗，“母后，皇子平安出生，只是有些虚弱，公主...公主.....”
没有具体言明，太后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嘴唇嗫嚅着，“孙儿好啊，哀家有小孙儿了。”
脸色肉眼可见地比刚才更好了些。
萧乾哑声安慰：“母后，您快些好起来，朕的小皇子还等着她阿奶抱一.....抱。”
抱字还没出口，下一瞬，却见母后偏头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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