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到中午似乎停了些。
她出门处理了一些组织上的事情，再回来就已经是中午。
你问她为什么不用上学？
毕竟老师也不愿下班回到家，半夜三更在家被一群黑衣人叫起来：“老师，你也不想……”
都极道头子了，还上课指定有点幽默。
式心想。
房间里开了暖气，桌子底下有被炉，式喝了一口热茶，茶杯放下。
她双手往后，腿在桌子下伸直，欢了个舒服的方式。不时拿起桌上的茶，喝一口。
渐渐的，式有些困了。
她双手撤去力，上半身往后倒在地板上。
几分钟后，呼吸慢慢平稳。
她睡着了。
人在睡梦中还稍微能感知到周围环境是怎样一种感觉？
有人给自己盖上了一层薄毯，那格外细嫩的手，落在地板上的脚步都比一般人轻。
那人蹑手蹑脚走出去，又努力踮起脚才关上门。
……猫的气味。
自家的猫四足并用，来到自己面前。黑猫歪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它抬起自己肉乎乎的爪，好像想要拍到她脸上。
然后就被扼住了命运的脖颈。
猫咪瞬间炸毛，它张开嘴，就要发出呼救。却发现从这一刻，无论怎么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小黑？”
猫的四肢垂下。
它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给它起了这么一个丑陋的名字。
那人的声音难掩失望之色，“你还没变猫娘啊。”
你才是猫娘，你全家都是猫娘。
“好可惜。”那人眨巴嘴，还是叮嘱，“记住了，要白毛红瞳，最后是萝莉。”
“如果可以的话，第一句话记得说‘欧修金撒嘛’。”
猫猫生无可恋。
咕，杀了我吧。
……那人是谁呢？式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样想。
明明就在自己旁边说话，听起来却格外遥远，就像是一段信息跨越了数公里的距离，在落进自己耳朵里时，就只剩下一点细枝末节。
是，我认识的吗？
式继续睡了。
……
式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没开灯，只有透光的门，底部透出白色的光。
是晚上？
式躺在地板上，一时间还不想动。
直到她手指点开手机。
“糟了。”
式坐起来。
迈开脚步，急匆匆往厨房走去。厨房里有香味，有人？式皱起眉。
两年后的式若说与两年前的区别，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有了一种沉静感，以及只是简单的眉头皱起，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感。
式拉开了厨房的门。
“诶。”
式很可爱的反应，一时在状况外。
实话实说，睡久了，导致脑袋有些懵，其实现在式依然有些呆呆的。
是梦？
直到那人听到开门声，回头对她笑着说，“我回来了。”
“……”少女眨了眨眼，又呆呆回了句，“哦。”
那懵懂的表情，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回到房间里的式渐渐清醒了。“什么嘛。”她笑笑，“回来了。”
想了想，式拉开了日式的门。
“式……”
叶和来到房间，并没有看到人。
先把托盘放下来，然后是盘里的一道道菜。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两个？”叶和头转过去。
门往两边拉开，出现在庭院的背景之下的，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叶和正惊讶着。
那小的身影，看见叶和的刹那，只是短暂懵了下，下一秒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抬起头看了眼母亲，“可以吗？”
式轻轻点头。
幼女立刻松开手，迈出小短腿，臃肿的四肢被衣服裹着，摇摇晃晃的样子让人联想到南极的企鹅，然后摔倒了。
叶和连忙来到她面前。
幼女爬起来，鼻子红了，小脸皱着，眼睛里蓄满了泪，她用力吸吸鼻子，就看到叶和来到面前。
她立马咯咯咯笑出来，双手张开，扑进他怀里。
“父亲大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幼女在怀里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满脸写着高兴。
叶和：……
叶和看看式，又看看怀里的幼女，“那个……”突然沉默了。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
式轻笑，歪头，如墨的长发披到腰间。
“怎么？”
望着怀里小女孩不加掩饰的情绪，那眉眼间与自己相似的小脸。“……”叶和最后伸出手，“嗯，我是父亲，你好。”
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大手，幼女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大一小，然后又一只小手伸出来，在下面托着，用力握紧。
“嘻嘻。”怀里幼女笑得很开心，“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格外小的手，感觉能一口吞下去。
叶和总是会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女儿……
叶和四指往里，那小小的手很温暖，就像握着一块白玉。
“不，没什么。”叶和这才回答式的话，“只是，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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