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坻芍贞一听这么没天理的事,吃糕都不香了。不料皙妍又补了句:“据传闻说,那疯子听不得爆竹烟花声,只要外面爆竹烟花声一响,疯子就在牢里叫的比杀猪还惨,五城司晚上当值的人都被吵的睡不好,现在为这正愁着呢!”
在坻听完过了半天才冒一句:“也不能拿官粮养活疯子呀!得把这疯子送回去,命花家人好好看管,若是再给跑了,就把看管的抓了打板子,罚银子。”说完一口吞了剩下的糕。
芍贞和皙妍都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在坻看着皙妍又笑道:“你系的这布条有什么作用?真病了?”
皙妍:“真不真不要紧,我系这个布条,一来,这大过年的,我不用辛苦去给谁拜年,二来,亲戚都要来给我拜年,还得带东西,若是等人来了才系,一则不像,二则不好看。”
在坻和芍贞都惊叹:“受教了。”
皙妍自豪道:“难得有这么好的因头,不用用岂不可惜了。”
三人各吃了些糕,剩下给了小早小晚,又抓瓜子嗑着聊天,觉得干坐少趣,就说拿牌来玩。小早从闷户橱抽屉里把皙妍珍藏的一盒象牙牌取出,并两粒金骰子送上,小晚又生个小火箱来与芍贞坐,让仨主子围着炕桌玩牌。
摆好牌,骰子一打,芍贞问:“你这里东西堆的挺多的,其他姐妹来瞧过了吗?”
皙妍说:“这些都是我家亲戚送的,姐妹就是你们最先来。”
在坻边翻牌边说:“雅俗雅慕她们家过年事务多,怕是不得空出来,舟儿就更不用说了,今年是她在娘家最后一个年,亲戚们都要见见。”
芍贞发了张牌,说:“我之前听娇儿和沉宓说过,像她们家过年忙,从初一到正月十五前后,府里日日摆年酒,戏也不断,想来勋爵大户家的人情礼节多,你们伯府也是一样的吧?”
在坻:“年年如此,各种例礼、例宴不能停,你家里怎么样呢?”
芍贞看着手中的牌说:“我家亲戚也不少,连同爹爹的同僚、友人,怎么也得往来十几日才渐渐歇了。”
皙妍抹牌技术好,边打边说:“年年过年都这么忙,我听我娘亲说,我家每年过年的戏酒可是笔不小的数,其实何必这样呢!在家歇着不也挺好的。”
在坻:“咱们家戏酒歇了,那些唱戏卖酒的吃什么?过年都不走动,等有了大事亲戚怕也未必会来了。其实我觉得过年热热闹闹的挺好,亲友一起听听戏,吃吃酒,一年也就得清闲这些日,把多少想说的话说一说,这才是把年过了。”
芍贞:“是呀,若是过年家里都没人来,怕也不好。”
皙妍:“没人来,就到别人家里去呀,怎么都有酒吃。”
在坻笑道:“说得好,横竖不是家里有人来的,就是得去别人家的,过年就这两样人。”
皙妍:“可不止,那些官员大老爷听戏吃酒是过年,咱们把牌一玩也是过年,也不比他们把年拜来拜去的差了。”
在坻芍贞都笑着说对。
三人把银钱数的清脆响,因有点心呷口,都不饿,少时传了饭,三人随便吃了几口,漱毕,接着玩牌。皙妍头系布条打牌,毫不影响技术发挥。
转眼一场大雪席来,雪过地上积厚没小腿,空气干冷透骨。
元宵节这日上午,雅俗才在屋里练过一遍剑,就见三哥院里的红岭过来请,雅俗忙穿戴好,坐轿椅去了岁寒居,一到院子里,果然见兆辉来了。兆辉外系一身白狐大裘斗篷,里面是靛青地雁团纹蜀锦面衣袍,冠玉面目被一阵寒风带起枝头碎雪拂过,棱角分明的脸竟像是大家在玉石上雕琢出的表情,俊的有些难辨真假。
兆辉特意守在院里等雅俗,远远看见雅俗坐轿椅过来,身上披裹着冬青地妆花面北极狐皮里子斗篷,头戴赤金镶珠宝七尾展翅正凤钗,仪态分外端庄高贵。兆辉连忙迎过去,走至近前,静静看着雅俗下了轿椅,为雅俗带路掀门帘。
屋里十分暖和,三友已在松苑备好了茶、酒、汤圆点心、烤炉、鹿肉,只等妹妹过来。
江南上前为雅俗解开斗篷,顿时呈现出一身红地织金灯笼锦对襟琵琶袖长皮袄,大袄以雪白的貂皮做里,襟边袖口处露出色泽油亮的风毛,华贵无比。
天下乐灯笼锦为蜀锦极品,京中豪门也难见此物,兆辉祖居成都府是蜀锦产地,繁荣富庶远超中原大部,对这蜀锦最易获取,年前兆辉从老家送来的蜀锦中选出两匹绝佳花色,特意送来给雅俗制衣。
今日见雅俗穿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料,兆辉很高兴,连忙搬椅子请雅俗坐。
直到雅俗过来了,兆辉才肯坐下吃点东西。
三友对妹妹说:“哥担心去早了打扰你习剑,可你不来,兆辉等到现在一口茶都吃不下。”
“三哥想找我什么时候都行,这算什么打扰。”雅俗边说边笑着将手上的银鼠皮里外发烧手笼递给一边塞北,腕上露出一枚奢华精致的软手镯,镯身是五块海棠形状的赤金底盘镶牛血珊瑚连成,大块珊瑚的中心边周皆镂金错花镶饰,接头扣鸳鸯珍珠扣,典雅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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