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便开始了流浪生活，朝不保夕，幸好师父救了我。师父见我身世可怜，便让我跟着他一起在江湖上游荡。”
“又过了没多久，我与师父便遇到了师妹，也就是小曼了。师父见师妹修道天赋极高，心中高兴，便同时将我二人带回了山。”
“师父给我们二人起了名字，传授我二人不同的功法，给我二人正好一对的戒指，我岂会不知道他的苦心？我对不起我的师父……”
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朱掌教哭得情真意切，由此可见师徒情深、师兄妹情深，他对柳姑娘情更深！
“这一晃就是二十余年，待我修炼有成后，便偷偷溜下宗门，想要寻找她的下落。数十年未见，我想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之后，终于让我寻找到了她的下落。”
说到这，朱掌教的脸上已露出笑容。
三人见朱掌教高兴地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朱掌教在这一月的时间里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忽然间，朱掌教脸色一变，满脸痛苦地道：“那是一个晴天，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天气极好。她头戴凤冠，脸遮红盖头，身穿绣花红袍，她真的好美，那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三人皆“啊”了一声，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柳姑娘竟然要嫁人了！
“见她出嫁，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呢？我当时想去找她问个清楚，可是等我见到她满是欣喜的与人拜堂成亲时，我便止住了脚步。她愿意嫁给他为妻！”
说到这，朱掌教如同喝醉了一般，举止都有些癫狂了。
三人见朱掌教不停地喊，不停地哭，不停地用手捶地，都没有去打扰他、阻止他，甚至是劝慰他。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话，这深埋于心的感情，他一定没有向别人提起过。他憋屈得太久了，他也需要发泄。
过了很久很久，朱掌教继续道：“只要是她高兴就行，我愿意衷心祝福她。”
“临走之时，我见她家门口有一棵柳树，便把它移了出来，种到了这里，我怕它孤单，便种了一片柳树陪着它。”
说着，朱掌教凝视着眼前这棵最大的柳树，抚摸着它的枝叶，动作轻柔而又深情。
到了此时，三人才明白为什么朱掌教要到大柳树下醉酒了。
这就叫睹物思人。
“后来呢？你后来是否去看过她？”
“当然了，我年年都去看她的。我还见到了她生的孩子，那是一个男孩，真是聪明可爱。现在也长大成了人吧？”
“朱掌教，你最近没有去看她吗？”
从字里行间不难得出，他已许久没有去看她了。
“我已经好久没去了。”朱掌教如实答道。
三人齐声问道：“为何？”
接着，朱掌教的脸上又满是痛苦懊恼之色：“自从小曼与我翻脸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
“啊？师父到底为何要与你翻脸？”
“我与师妹一起长大，我与柳姑娘的事她也知道。后来，我怕师妹心中起疑，便偷偷溜下山，寻找她的下落，没想到竟然被师妹发现了破绽。她当时只是佯作不知。”
“后来，我年年都会找机会下山，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我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所有的事师妹都知道，她只是憋着不说而已。”
“直到柳姑娘的儿子降生，师妹才开始不停地逼问我。”
“我记得那是一个午后。
师妹问我：‘柳姑娘已结婚生子了，你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
我当时道：‘师妹，我哪有对她念念不忘！我与她有缘无分，早已与她划清了界限！’
那一日，我解释了好久，她才不生我的气。”
“后来，每当我们之间有了矛盾，哪怕是再小的矛盾，师妹都要旧事重提，不厌其烦地旧事重提。开始时有了矛盾还能慢慢化解，但是到了最后，我与师妹之间就有了隔阂。”
“又有一次，我探望她回来，师妹又生气了。
师妹不停地重复问我：你做错了吗？你错在了哪里？你的回答我不满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停地回答着她的灵魂拷问：我做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去看她。什么，你不满意。好吧，我做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看她了。什么，你还是不满意。好吧，是我做错了，我心里不该记挂着她。什么？你竟然还不满意！你不满意我也管不了啦！
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错！”
朱掌教的声音越来越大，心中的愤慨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当他喊出“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错”时，他已是声嘶力竭。
朱掌教不停嘶吼着、咆哮着、呼喊着，就仿佛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做错一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瓢泼大雨随风而下。
四人的衣衫都湿了，可是四人没有丝毫避雨或者用灵力烘干衣服的想法，他们都想沐浴在雨水之中，想让雨水冲刷一下不冷静的头脑。
顺便，他们也想知道，女人这灵魂三问的标准答案到底是什么。
“那天我们吵得很凶。师父在旁边不停地劝解我们，可我俩就如魔怔了一般，就是不听！”
“可怜我的师父，他把我们当做亲生孩子看待，他一定伤心极了！
“师父越是劝解，我们吵得越厉害。那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委屈，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绝不是滥用感情的小人。她既然已经结婚了，我就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系！我发誓我的心中只有师妹，我一定会对师妹好的，可她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说到这里，朱掌教看向了明月三人。
他的脸上满是询问诧异之色，似乎想要三人告诉他一个答案。
明月与木晋还小，对于感情两人仍然懵懂，杜樽虽然年龄大一些，但他终日与酒为伴，更加不懂女人心思。
三人只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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