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包柴泉听到苏卿月这么说，立即看向她，他忽然明白过来——
为什么苏卿月会拒绝他调离袁志书的打算。
她原话是说“不用麻烦包主任”，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对方是真的怕麻烦人，原来是想亲自出这口气。
他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袁志书听到“打赌”，迟疑地问，“打什么赌？你该不会是想说什么月考期中考到前十，比你妹妹考得好什么的？”
那可太天真了。
一中的成绩分层厉害，可前百名的成绩一点也不掺水分。
苏卿月不好好学习，想要考得比苏方雅好，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他轻易不会接这种赌约，对方敢这么说，很明显有诈，他又不是傻子。
苏卿月摇头，“那太简单了。”
哪怕是个人考第一，也只能说明个人的能力，和袁志书关系不大。
袁志书狐疑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就连包柴泉和邱德业听着也糊涂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赌，你最后会承认，自己根本不适合教书。”
苏卿月凉凉地说。
她要的是击垮对方所有的信心和倚仗，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的理念错的有多离谱，也得像个丧家之犬那样，承认自己的错误，在一中彻底待不下去！
袁志书勃然大怒，“苏卿月，你想要骂人就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说我，别以为你后面有人，就可以用手段让我在一中待不下去，这个社会是法律的！”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违法乱纪的画面？”
苏卿月翻了个白眼，看向包柴泉，“包主任，那我的入学是不是就定下来了，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定了定了。”
包柴泉连连点头。
苏卿月空着手来，“那我就先走了。”
这会儿要走也很简单，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袁志书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易就走，他伸手就要去抓苏卿月的肩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卿月灵活躲开，面色彻底冷下来，看着他惊慌的神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用我背后的那些人，不过……我也很好奇，既然知道我背后的人会让你忌惮，你却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种精神状态，是不是也不太适合待在学校里呢？”
说完，她就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袁志书和邱德业他们三人。
袁志书愤然看向包柴泉，“包主任，您就任由她这么胡闹吗？！”
他看到包柴泉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说道，“您可不要听她片面之词啊，这几年我带出的实验班成绩可比以前好很多！”
“你放心，只要你不犯原则性错误，学校是不会开除你的。”
包柴泉伸手拍了拍他。
邱德业注意到对方说话内容里的漏洞——
不会开除。
却没有说不会调动。
袁志书之所以这么拼命，不就是因为实验班的奖金是普通班级的几倍吗？
两人视线相交，各自察觉到双方的意思，只有袁志书还在愤愤不平地谈论苏卿月那些让人看不惯的行为，甚至还告诫邱德业，“你居然真的让她去你们班上，这一看就是刺头，小心把你们班那几个成绩勉强过得去的学生也带坏！”
“那就不劳袁老师费心了，还是管好你的实验班吧。”
邱德业语气很淡，平时他都把这种不中听的话当耳旁风。
是该反思一下了。
完全是助长了对方无理取闹和得寸进尺的气焰。
袁志书被噎住，他却没有机会再说什么，包柴泉单独喊上了邱德业去教务处那边给苏卿月办理入学手续，大部分的手续都已经办妥，就像袁志书之前认为的那样。
苏卿月进一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同的是，她最后进了邱德业带领的F班，这个公认地差生集中营。
袁志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心里总感觉不安稳。
他忍不住看向桌子上摊着的两张空白卷子。
是了。
苏卿月就是一道题都不会做，或者说，会做的太少，索性用不做题故意挑事的方式回避了入学测试！
这么一想，他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是他自己把借口递到了人跟前啊！
“不行，入学测评还在我这里，得如实上报！”
袁志书嘟囔着，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快速翻找出测评填报表，在苏卿月入学测试成绩一栏上写了大大的“0”，十分醒目。
——
停车场。
苏卿月坐上车，谢傅安已经醒了，不过身上还盖着那块小毛毯。
见她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没有问成绩而是问了一句，“有人故意刁难你？谁？”
“那你要开除他吗？”
闻言，苏卿月挑眉。
她是随口一问，却见谢傅安坐直身体，目光认真，“当然要开除，教职工无缘无故为难人、待人态度差，不难想象他平时工作的状态，一中在对待学生心理问题上，一向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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