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月斟酌良久，才轻声道：“我不希望你因为一种快乐，而放弃了另外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你有权利享受到更多的快乐。”
“那你呢？你不想我陪吗？”杜斐低头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很希望有个人一直陪着你。”
“如果是随便什么其他的人，那就算了。”顾华月摇摇头：“就算能安慰一时的寂寞，终究不是你，那种空虚，会比孤单让我来得更难受。我宁可不要。”
“所以啦，你跟我更近一点，我一直陪着你，不好吗？”杜斐看着顾华月。
顾华月再次摇头：“不好。因为我霸占了你的全部身心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累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累？”杜斐挑眉：“该不会，是你觉得早晚会觉得累，所以给自己找借口？”
“我觉得是这样的，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跟其他夫妻不一样，就总忍不住就能找各种新乐子出来，讨彼此开心的。”她看着杜斐点头赞同的样子，然后道：“但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新乐子再多，终究也是一种模式——就是为了讨彼此开心，却忽略了我们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去给自己留个白，让自己可以适当地放松一下，能在关系中，享受片刻的自由。
比如说，你一直拥有我，同时，你也一直拥有宇萧，若若，漠然……他们这些人的友情，也可以把一部分精力，花在跟旗鼓相当的对手玩一场博弈游戏，这样的乐子上。
就总之……子诚，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享受到更多种多样的快乐——我只需要你在爱情这件事上，坚定地，忠诚地只选择我一个，其他的事情，我真的希望你能适当地给自己留一点点个人空间来的。”
“但你的朋友也不多，我不陪你，你不会孤单么？”杜斐看着顾华月。
“刚开始肯定是会的啊，所以我也没有说，让你一开始，就放开我，让我一个人走。我也想你刚开始能好好地陪着我，给我一点点勇气，让我也学着你的样子，从跟朋友们的往来里，从跟敌手们的竞争里，找到新的快乐，这样，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还能很好地活出自我的女人了。”
顾华月把脸埋在杜斐的颈窝里，轻嗅着他身上的香水味：“子诚，我从来没打算对你放手的，一分一秒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我知道你是我在这世上，遇到的最好的人了，我才不舍得放手。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珍惜你，更想让你开心。我爱你，所以我再舍不得，也要学着让你去拥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我只是因为爱你，就要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失去了很多很多，除了爱情之外的其他快乐，那我就不是真的爱你了，那就只是想占有你了。”
杜斐沉默着，反手紧紧地拥住了她，然后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有多么希望我一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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