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肉山，还有与刚刚完全不同的一切，后知后觉的感觉让罗灿的背后渗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掐了掐鼻梁说：“简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你说这里有幻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吗？可是那怎么可能啊，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幻觉！”
简用双手拍在罗灿的肩膀上，用治疗的效果安抚罗灿的心理，同时另一种特殊的心理波动出现在了罗灿的脑子里面，让罗灿混乱的思维恢复了正常。
“上次我们一起举行献祭仪式的时候，我的医生梦境获得了母神的反哺，让我成功获得了第二个名词：安慰。”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也要向母神举行献祭仪式，不过那一次确实帮了我的大忙。”
“地下的暗兽残渣突然发了狂，在那条会制造幻觉的河流的帮助下，我们的情况变得十分危机，再加上食物的短缺，所以我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向母神举行献祭。”
“其他我也取了个巧，向母神的献祭必须是没有意识的、有生命气息的造物，比如说植物或者肉制品。”
“而那些空气中的暗兽残渣，刚刚好就是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东西，所以我才打算利用献祭的方式，彻底解决暗兽残渣的问题，并获得我们所需要的食物。”
简松开了放在罗灿肩膀上的手，掏出一颗苹果递给了罗灿，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座肉山。
“这是？”罗灿看着手中的苹果说道。
“这就是母神赐予的食物，除了水果蔬菜以外，还有少部分的肉制品。”
“赞美母神！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它们的生长并没有受到影响。”
听到简的话，几天前和布朗尼的战斗回想在了罗灿眼前，他咬了一口苹果，甘甜水嫩，确实如简所说，带有丰饶母神的气息。
“可以制造幻觉的河流？是我下到这条地道时看到的那一条吗？”
罗灿咬着苹果对着简说道，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冷静，不过内心深处又开始出现了新的忧虑。
他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幻觉控制的，是从眼前的一切变得神圣起来的时候，还是一到教堂的时候。
或者说，从罗灿一出门开始，他就已经被幻觉控制了，甚至连最开始看到的奇怪之处，都是幻觉想让他看见的。
“应该是的，因为这地下只有一条河，但它无处不在，而且没有源头与终点。”简仍然盯着那座肉山说道。
“无始无终的河流，无处不在的怪物，以及幻觉吗？”罗灿摸着下巴说道，他顺着简的目光看去，重新看到了那座肉山。
“它有什么问题吗？”罗灿朝着简问道。
简点了点头，“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它！”
“杀了它！？还有除了那只叫巴豆的暗兽，你们还有谁？”罗灿震惊地说道。
“巴依老爷。”
“他！他不是疯了吗？一直嚷嚷着‘儿子，儿子！’的。”
“他没有疯，巴豆就是他的儿子，而且他也是被利用的。”
“原来如此吗？这样貌似就解释得通了……”
突然遮天蔽日的蚊群从黑暗深处飞了出来，它们的长针闪着银光，翅膀高速振动着，发出了令人头疼的声音。
罗灿刚准备开口就被简一把捂住了嘴，简朝他摇了摇头，偷偷在地上洒下一瓶药剂。
药剂的烟雾瞬间将他们统统包裹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些蚊群刚好在他们头顶飞过。
蚊群飞到了那座肉山旁边，瞬间就爬满了肉山上的每一个角落，紧接着就开始拼命地吮吸着鲜血。
只见那些蚊子前面的银针慢慢分裂，最后变得足足有七根，两根割开肉山的皮肤，三根用来探索血管，两根双管齐下，同时吸血。
它们的屁股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最后开始脱出自己体内的水分，鼓起一个巨大的红包，像是要把自己吸炸一样。
看到这罗灿已经有些反胃了，毕竟这些蚊子足足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在吸满了血之后，明显变得更加肿胀。
这使得平时罗灿看不到的蚊子吸血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且是以一种很恶心的方式。
那坨肉山在蚊群的吸食之下不停地蠕动着，就像是某个肥胖症患者，更恶心的是，随着蚊子割开了它类似皮肤的外壳，一些黄色的粘稠液体就流了出来。
看到那些散发着腥臭的黄色粘液，罗灿感觉到了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他将头转了过去，想要问问简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杀死那个肉山。
很明显，那坨肉山除了有些恶心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罗灿还没有开口，简的表情就已经变得比他更加难受，甚至扭曲，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罗灿赶紧再次看向那坨肉山，只见那些蚊子在吸饱喝足了之后，就开始由内而外地膨胀，无数人体的骨骼出现在它们的身体外面。
随着骨骼结构的改变，它们的大小也开始变得如同人类一般大小，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器官开始生长在骨骼上面，黏着密密麻麻的红丝与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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