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本想继续夹枪带棒的说话，可是秦氏真的好有眼光，问的是她最近最喜爱的一盒口脂诶。
好东西就要分享。
少一个人知晓都是对它的不尊重。
于是，顾夫人自己和自己宣布暂时休战，兴致勃勃和秦氏从胭脂水粉探讨到养儿金经。
称呼也从一开始的顾夫人，沈夫人，变成顾家妹妹，沈家姐姐。
相见恨晚。
见状，沈清丞和顾谙几位小辈一时无言。
合着白担心一场。
女人的友谊真叫人难懂。
“诶？那不是沈语么？沈语怎么在梁国那边？”沈清风嗑着瓜子，一抬头就看见沈语坐在梁国那边。
沈家人闻声望去，脸色皆一变。
沈清丞眸色深沉：“蔡琴师也在那边。”
言下之意，蔡琴师怕是以梁国的名义带着沈语来参加四花宴。
沈清风大怒：“她吃我沈家米喝我沈家水长大，这么多年弹琴作画花了多少银钱不说，她不为大燕争光，居然在这个节骨眼跑去梁国卖好！白眼狼都比她强。”
顾谙点头：“对！白眼狼都比她强！”
沈清风愤愤然：“还有蔡琴师，都是一样的德行！”
顾谙很难不赞同：“对！都是一样的德行！”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会跑去梁国，膈应谁呢。
沈清丞沉声道：“她们此番选择，四花宴结束后，大燕怕容不得她们了。”
“容不得才好。”沈清风捏紧拳头。
沈清野下意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无法反驳。
只好继续呆坐着，继续当一尊傻佛。
沈家其余人脸色瞬间黑成锅底，若不是出门在外，沈家二老怕是忍不住又是一顿数骂。
这哪里是报恩，这分明是作孽！
“不过，容得容不得现在不是重点。”沈清丞锐利的眸子环顾四周。
顾谙问：“什么意思？”
沈清风拍腿：“这还不是重点，那什么又是重点？”
沈清丞沉声道：“沈语虽然品行不佳，但她琴棋书画却不赖，在众人眼里，也许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那又如何？”顾谙咔嚓咔嚓嗑瓜子。
沈清丞解释：“蔡琴师这个时候带着沈语去了梁国，无一不是在向外人表示她们在大燕受了委屈，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梁国敞开怀抱接纳她们，那是不是会让大燕百姓认为梁国好，而对大燕产生不满。”
顾谙挠头：“可是大燕百姓好像本来就对大燕挺不满的。”
沈清丞：“……”
其余人：“……”
面对耿直郎君，沈清丞不由轻咳一声：“还有一件事，只怕有些人会怪皎皎。”
果然，看到沈语在梁国那边，观众席顿时吵闹不休。
“沈语可是大燕一名实力大将，眼下去了梁国，这叫什么话！”
“要说也都怪安伯侯府，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断绝关系，这不是纯粹把人才往外推吗？”
“我听说沈语和皇后娘娘私下会面挨了打。”
“多大仇多大怨啊，把人都赶出去了还要打人？那位心思也太狭隘了。”
“完蛋完蛋，沈语一走，大燕就剩左怎大人家的左龄儿和孙家娘子孙梦瑶能看了，怎么比得过？完全比不过。”
“丢人，好丢人啊，要不全部弃赛好了。”
四花宴比赛还未开始，大燕人好似已经看到最后的结局。
有人小声道：“不是还有皇后娘娘么？”
众人皆是嗤笑，皇后顶个屁用！
说起就这个就更气了，谁不知道沈皎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的废物？
你说她身份单纯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一国之母，这丢人不得丢大发了？
……
“如果不是沈皎，语儿就不会一怒之下去了梁国，昔日的好友如今成了对手，我怎么忍得下心。”
孙梦瑶气得脸红脖子粗，手中绣帕被捏成皱巴巴一团。
她怒视旁人：“左龄儿，我说这么多你聋了不成？”
着蓝色广袖交领留仙裙的女子正在擦拭琴弦。
她本来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人家都点名道姓了，再不理会就显得过分怂懦了。
左龄儿启唇：“编排国母，其罪当诛。”
“你！”孙梦瑶气结。
左龄儿：“我怎么？”
孙梦瑶嘲讽道：“她一个靠色上位的贱批，算什么国母，也配？”
这话当真是难听至极，左龄儿眉头一皱，不急不慢道：“配不配是陛下说了算，你有意见和陛下去说，莫要连累我。”
“好好好！”孙梦瑶气笑了：“我倒是忘记了，你爹现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吧？不是自诩清高么？清高还赶着添沈皎的热屁股？忒不要脸的东西，我和你简直无话可说！”
初试即将开始，左龄儿已经看到负责抽取出场循序的太监。
她起身：“我亦是，人同两脚牲畜，并就无法沟通。”
说罢，寻着小太监走了。
孙梦瑶气得倒仰。
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撞在柱子上，疼得她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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