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刚放了一只异兽出来，他太饿了，所以闹了点脾气。”
素尘顿了顿，身上除了血便是汗，大口呼吸着调控好音调，他继续道：“抱歉，吵到你们了，我没事。”
“真没事？”孙展文将信将疑。
“......没事，序儿和我一起住的，我们......”素尘瞥一眼化作原形的玄序，头一次撒谎感到不好意思，“我们在喂异兽。”
“......”大半夜被喂狗粮了。
孙展文最后说了一句“异兽再怎么听话也是异兽，你们自己小心点。”
没等到素尘回话，他和顾然彬下了楼。
素尘听着动静松了一口气，嗔怪道：“再急也没你这样的，家里还有客人，笨！”
被钳制的手努力结印想要弄个隔音结界，却屡次被玄序打散，许久才弄好。
“......我没这么教过你......”
“骗子！”
素尘深吸一口气，“......看你不正常的份上~今晚~不跟你闹~~”
翌日中午。
阳光透过窗户落到玄序身上，滚烫着很不舒服。
他动了动毛茸茸的耳尖，睁眼时有一瞬间的迷茫，脑海中涌出的记忆很快让他恼怒和绞心。
玄序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耳边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素尘被疼醒，眼泪花直冒，整个人跟被拆坏的精致布偶一样，动弹不得，身上没几处好地方。
“......疼。”
玄序一双眼懵懂，两双眼懵懂......后半段的记忆逐渐清晰，他整只兽都要裂开了，所有情绪化为乌有，只剩下心疼。
“对，对不起尘尘，我不知道会这样，我......”
“过来，靠近一点。”素尘气若游丝唤道。
玄序不敢犹豫，当即凑近，旋即鼻尖落下一吻，一道低低的笑声传入耳中，“错哪儿了？”
“技术真差，亏我以身传教那么久，你是一点精髓没学到。”
“我……你……”玄序脑子嗡嗡的，尘尘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还发愣？再不清洗我可就生病了，到时候雪上加霜，真瘫了，你可得当牛做马伺候我一辈子。”
玄序木讷地应一声，起身。
“嘶～你不会先变回人吗？二次伤害啊懂不懂？”
素尘嗓音里满是哭腔，又似玩笑般，玄序愈发懊悔，“抱、抱歉，我……”他听话地变回人。
“下面如何了？”素尘问。
“很严重......”玄序声音越说越低，头几乎低到骨子里。
素尘叹气，“我就知道。”
“抱歉，我的错。”
“废话，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大晚上的抽风祸害人，要不是心疼你，我……哎哟～”
素尘情绪一激动，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他摆烂地陷进被窝，“我动不了了，你得伺候我，外面的客人你看着应付，我不管了，我要养伤。”
看着床上撒娇的素尘，玄序心都化了，“好。”
他俯身在素尘额顶落吻，十分虔诚道：“我爱你。”我会努力让你也爱上我。
素尘感觉被电击了一样，酥麻感从眉心炸开，散射至全身，远比两人寻欢作乐时的快感要令人愉悦。
“嗯。”他轻应一声，不自然道，“怪肉麻的。”
“嘶，太疼了，我得睡一段时间，你自己看着办。”素尘扯着刺痛的嗓子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一点都不心疼人。”
玄序哽咽，心里愈发自责，若非没控制住，尘尘也不会受伤。
素尘言罢便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很快就几乎感知不到。
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无法用灵力术法屏蔽痛感，只能让神魂暂时沉睡一段时间。
此法乃修士遭遇极端灾难时不得已使用的秘术，沉睡时间短则数月，长则千年万年。
其失传已久，还是素尘早前无聊时瞎翻到的。
玄序动作极轻地抱着素尘进浴室清洗。
越看，心中便越发惊惧。
素尘的肩胛骨被咬碎，双臂因巨力而碾断，脊椎骨更是被强大的冲击力粉碎到难以辨识，更别提......
玄序视线下移，立马扇自己好几个耳光，“畜牲！！禽兽！！”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尘尘？
“尘尘......对不起，对不起尘尘，我、我又让你受伤了。”
玄序缓缓跪在浴缸旁，小心揽着素尘，他轻轻把头埋在素尘的颈窝处，疼惜地舔舐素尘身上的伤口。
“对不起......”
无人回应。
浴缸的水换了近十次，依旧能洗出血色，即使玄序及时止了血，素尘的脸色仍然病白。
玄序一点点探查素尘体内，小心翼翼为其接续碎骨，随后将在蓬莱岛得的灵植灵宝翻出来。
千年份的、万年份的，但凡能治伤的都被他制成膏药。
日头斜落，暖橙色夕阳如薄纱洒在素尘身上，呆坐在一旁的玄序更加挪不开眼，情不自禁吻在那饱满圆润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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