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直面许泽明！
众人紧绷着身体，视线遮掩式的向下，仿佛地板的纹路深深吸引着他！
就连呼吸声也下降到极点，有人屏住呼吸，丝毫不知道自己满脸已经憋红。
许泽明面无表情，只有指节敲在椅子上的哐当声。
“砰、砰、砰”
冰冷的金属碰撞声，一节一节的寒到骨子里。
张富贵站在身后，已经默默的抱紧了海报，不敢说话，真的不敢说。
直到空中终于有人开口。
冰冷的声线，一如既往！
“觉得自己有问题的，站起来！”
刷刷刷——
几乎下一秒无数个衣服的摩擦声，一个一个的人影僵硬的站直！
一眼望过去，仿佛到田插的笔直的麦穗！
许泽明环视一圈，一寸一寸的从空落落的椅子挪过来。
有意思。
都站起来了！
许泽明差点气笑了，“心里都很有数啊！越练越回去，我也是开了眼界！”
“知道自己拉的是什么东西吗？”
夹杂着怒火的话砸在空中，众人嘴巴紧闭，离何雁荷最近的一个学生朝她投出求救的眼神！
拜托了！何老师！
起码说点什么！救命啊！
何雁荷看着那双小鹿般凄惨的眼睛，恻隐心微动，轻咳了几声，转过身。
“许老师，话不能这么讲。”
一时之间，正道的光照在她的头上。站着的对她的好感哐哐加！
何老师，你就是神！
在无数感激的低语中，何雁荷认真的说：“他们这段时间还是有认真练习的，最近都在排另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时常没练，熟练度下降也是常有的。”
对！
就是这样！
学生们心中疯狂应和，只有一部分人微微皱眉，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果然。
许泽明下一句，“你们还在练别的？那来一遍。”
“……”
一个深水炸弹炸在脑袋，何雁荷愣了一下，摆了摆手，对旁边的同学露出爱莫难助的眼神。
自求多福吧！
许泽明微抬起头，“站着干什么？弹啊！”
一众一直低着头的人，终于抬起头，大家飞速的交换了个眼神。
弹什么？
弹什么都完蛋！
有人脑海异常的冷静，趁着事情还没崩到极点的时候。有人勇敢的站了出来，开口：“老师！对不起！”
随着这句话的出场，仿佛给胆怯的心注入了强心剂！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
“老师，我们这段时间都在偷懒，没怎么练，你要骂就骂吧！我承受得住！”
“老师，没了你，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进展。真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对不起……我是废物！”
“……”
许泽明凝视着这群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学生，沉默了一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都坐下吧。”
看着一群别扭的，还不敢挪动屁股的人。
许泽明语气加重。
“坐！”
哗——
一个个屁股结实的挨到椅子上，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泽明也不浪费时间，重新过了几遍旧曲，将大部分人的瑕疵纠正了一遍，总体展现水准直线上升。
确定众人状态回复时，才马不停蹄的敲定新的交响曲开始练习。
何雁荷难得放松的站在旁边，看着一群被训的规规矩矩的学生，内心不由感慨。
果然专业的还是得交给专业的做！
不过——
许老师有这么让人生畏吗？
看着穿着衬衫的男人穿梭在人潮中，不时停下，站在一个学生的面前，冰冷的说道。
“三遍了还错在同一个地方，你也是个天才！”
“对不起！”
何雁荷观察了一会，只感觉教学方法截然相反。真的学不来！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众人却有种饱腹的感觉！明明是连一部电影都不能看完的时间，却紧凑的一分一毫都没有浪费！
技巧、知识被强行拉扯的提升！高度集中的大脑，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疲惫又兴奋！
进步会让人上瘾的！
正当有人意犹未尽的时候，教学戛然而止！
许泽明低头看着表，“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自主练习。”
“啊？”
“老师！我觉得我还能再学点！”
“我想问几个问题！”
“老师，你下个星期什么时候来？”
“总算结束了，累死我了！”
“居然才过一小时？！”
一时之间众人叽叽喳喳！
许泽明则是观察着众人接下去的举动，只见一部分马上就放下了乐器，开始摆烂。一部分则是看着琴谱，继续摸索。
见状，他朝旁边的张富贵招了招手，小胖子迷惑的走过来。
许泽明拿走一叠海报，就大步朝着那些正在休息的同学走过去。
正在小声聊天的学生，就听到旁边亲切的一句话。
“你现在很有空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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