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混乱了一下，十秒钟都不到，很快又平静下来。
“把他踢出来吧。挡在路上真烦人...”有人在队伍中抱怨，没有丝毫的怜悯。
“就是啊，万一我们感染了什么病毒，谁负责？”
跟着好几个附和的，但是都没有人出来把地上的老人拉开。大家都不想惹麻烦，也没有过来看看老人的情况。
大家都自觉绕过了晕倒了的老人，队伍人很多，自然会不小心踩到人群中摔在地上的人。
老人的身上出现了好几只脚印，有些人甚至是故意的，就是爱犯这个贱，专门上去踹一脚。
不过，很正常，在末世，恶意被放大，也没有人说什么。
胖哥想要离开队伍把那人扶起来。
许知节看着胖哥正要挪出拥挤的队伍，按住了胖哥的肩膀。
“你要干什么？”
“救...人...”胖哥也知道现在自身的情况，但是他看不得他人的苦难，如果能出手相助的话，自然是，想上去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又噗通--噗通--倒地两人，许知节指着他们在胖哥耳畔询问：
“那你救得了多少呢？”
这个问题问出后，胖哥沉默了。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因为中暑或者饥饿倒下，但是无奈，他在想许知节问的那句话，“你又救得了多少呢？”
又该怎么救呢？
给他们粮食吗？把他们带回家吗？
他自己现在都是寄人篱下，想得越多，越痛苦，还不如不想。
这几天接近六点钟太阳还悬挂在天边，在排队的很多人都是在超市开门几个小时前来到门口等待，当人们习惯之后，中暑或者晒死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人群中响起了几声惊喜的尖叫：“再多死几个，队伍本来就长，菜本来就少，死几个让大家都买得到菜。”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全部都死完吧哈哈哈！”
“他们死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了，哈哈哈！”
“这些老年人早就该死了，又不能劳动，又出不了力，在家里也是全家人的累赘，死得好！”
......
大家在死伤的人身上找乐子，笑得很开心，兄妹俩却觉得恐怖。
而许知节只是默默地跟在兄妹俩身后，神色淡然，没有什么表情。
胖哥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队伍，没有向摔倒的老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是向来多话的胖哥沉默了整整一个晚上。
超市一开门，近千人蜂拥而进。
这几天超市供应越来越少，每天供应的数量有限。
价格自然也是暴涨，末世前几块钱一袋的盐今天涨到了500块。
很多人还是会去抢，毕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有这些东西卖。
肉类区的各种肉制品散发出一股馊味儿，百来人把三米长的玻璃柜围得水泄不通，争着抢着要末世前猪都不吃的馊肉。
平常见面会打招呼的街坊邻居甚至会为了一把面条大打出手。
在这场生死角逐中，许知节抢到了三棵白菜，五根火腿肠，十根泡面，两包盐，5斤大米。
胖哥和何言抢到了两袋大米，三根玉米，三袋面包，一箱老坛端菜牛肉面，还有几瓶调味品。
许知节花了4000块钱，胖哥花了一万块，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
在超市还能供应之前，三人希望能把钱花完。
许知节三人算是有实力的幸运者。
还有些人甚至什么都没有抢到，又饿了好几天了，在地上撒泼打滚，哭爹喊娘；
还有些人跟在没有钱买菜，或是抢不到菜，只能捡漏，在地上捡起一些别人抢菜时候掉下的几片菜叶子。
有些人趁着警察没看见，捡起来就塞进嘴里，狂囤。
太久没有摄入粮食和水源，甚至连一片菜叶都能把自己噎住，疯狂咳嗽，但是气管却被堵住了，很快就窒息而死。
还有人偷偷把几片菜叶装进口袋，走出超市的时候，超市保安用棍子在他们身上挥打几下，拦住他们：“干什么？！MD！结账！”
别人不小心磕掉的边角料在超市也是要算钱的，谁都不能没付钱就出去。
许知节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很警惕周围的情况，末世环境下，有物资的人就是一块鲜肉，藏在暗处的恶犬等你放松警惕的咬你一口。
许知节亮出了身上佩戴的菜刀，何言手上拿着一根电击棒，是许知节送给她防身的。
胖哥手上拿着两把菜刀，从他自己家拿过来的。
三个本应阳光朝气的少年脸上还残留着从超市杀出来的血迹。
许知节很高，比一般的路人至少高一两个头；胖哥很壮，给人一种一拳头能抡死的感觉；而小姑娘何言，锋利的眸光能杀人，看上去也不好惹。
三人看上去就像是的黑势力。
没有人敢上前。
路旁的树枝被晒得有点干瘪，路边的野草都快要匍匐在地上。
一路上看见了好几个人在抱着看上去有点水分的树干啃着树皮，许知节曾经也吃过，是酸涩的滋味，能吃但并不能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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