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船到中流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孙悟空等一行六人，走出屋子的时候，发现其他客人早已经离开了。
牧月说道：“这些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毫无声息？”
孙悟空答道：“都是刚刚离开。”
吴奇笑道：“跑得比兔子都快！”
林渊说道：“可惜，没有看到杀死虎妖那三个人长什么样子！”
伍半月说道：“那个被蝠妖叨走的瘸子，不知死了没有？”
吴奇插嘴道：“那人只是断了一条腿，并不是个瘸子。”
伍半月不服，问道：“腿都断了，将来必然是瘸的！”
……
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神鬼驿。
走过稻田中间的小路，过了木桥。
河的这边是一条岔路。
孙悟空指着远方耸立在云雾间的孤峰，说道：“我们去那里！”
其他人唯孙悟空马首是瞻，自然没有话说。
青衣眉头微皱，问道：“你确定要往那里去？”
孙悟空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青衣答道：“若你执意要去，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去那里？”
孙悟空答道：“就是觉得那座山不错，单纯想去看看。
“你知道那里？”
青衣说道：“那里是废墟，荒芜之地，我也不太熟悉。”
孙悟空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意下如何？”
其余四人齐声回道：“同去！”
青衣不再皱眉，第一个迈步朝孤峰方向走去。
神鬼驿建在山脚下，众人穿过山间谷地，向另一个方向的山脚进发。
两山之间看着没有多远，走起来却并不近。
太阳接近中天的时候，众人才接近了那道山。
前方传来了流水的声音，走了不远，前面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这条河有两三里宽，水流平缓，青碧色的河水告诉他们，这条河的水极深。
好在河边有船，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一个简易的码头。
几块巨大的石头砌成了一个平台，可供人们上下船使用。
石台边系着一只船，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连个顶蓬都没有。
船上站着两个船家，一个年轻人拿着长长的竹篙，一个老人掌着舵。
两人正望向他们这一行人，见他们走近，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船上已经坐着几个人，正是神鬼驿中的老妪祖孙，还有两名解差押着那名囚徒。
那老妪祖孙和解差仿佛没有看到孙悟空一行人，只把眼光落在别处。
想来，这些人看到孙悟空一行人杀驿卒时，恐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等敢公然杀官的恶人，能不招惹尽量不去招惹。
那人掌舵的老者咧嘴一笑，说道：“客官可是要过河？”
他嘴里缺少一颗门牙，张嘴说话时显得有些滑稽。
青衣说道：“正是。船钱几何？”
缺牙老者说道：“老规矩，每人一两。”
青衣不再多话，带领众人上了木船。
老者朝那拿篙的年轻人打了个手势，那年轻慌忙一篙将船支离了岸边。
小船飘荡着向河对岸划去。
孙悟空等人眼尖，发现这年轻人的眼睛竟有一只是盲的，表情也有些木讷。
众人不语，只等着船到对岸。
小船在水中行了半日，来到河水中流。
水天一色，水静风轻，一派祥和景致。
忽然，缺牙老者停住了船，扔了个锚下支。
小船便静静停在河心。
缺牙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各位客官，把船钱付了吧！”
孙悟空看向那老者的眼神里，都是嘲弄与不屑，因为他知道，这老者是在作死。
船到中流收船钱，是水贼的标准操作。
换句话说，把船行驶到河中间，停船收钱的，都是强盗。
他们收的不是船钱，而是乘客们的命。
你不给他钱，他要杀死你。
你给他钱，他同样也要杀死你。
这两个水贼看来做这种事情已经算是轻车熟路，因为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与不安。
就像他们真的是在朝客人们索要渡船应收的金钱船费。
奇怪的是，今天船上的客人都很平静，仿佛都没听说过水贼打劫这种事。
首先掏钱的是那个老妪：，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金光灿灿的元宝。
那金元宝很大，但托在她的手里，就像是托着一片叶子。
缺牙的船家接过那个金元宝，啐了一声，将那个元宝扔到船板上，一脚踩烂。
骂道：“老东西，装傻是不是？老子连真金白银都不愿意要，岂会要你这破纸钱！？”
老妪站在那里，看着被踩烂的元宝，并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两个解差中有人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写的是一百两，恭恭敬敬地递给船老大。
缺牙的船老大一把将银票撕碎，骂道：“混帐东西，拿张擦屁股纸消遣你家大爷吗？”
那名解差赶紧换了个金锭，又老老实实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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