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左姐。”
左灵无所谓地摆摆手，自顾自往种植园里走。
原地留下二人，一个委屈抹眼泪，一个不知道该说啥。
良久，裴楠生道：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大概是等了太长时间，心力憔悴，周沅沅乖乖坐上三轮车。
二人默默无言。
一天四季，夜风很凉，周沅沅穿着正午时的衣服，冷得含胸缩背，裴楠生高大宽阔的背脊在她眼前晃。
偷偷见到裴楠生的第一眼，周沅沅就芳心暗许。
天灾频繁，大家都缺吃少穿，人人一副营养的不良的样子，猛然见到一个健康壮硕，干干净净，气质出尘的男人，难免心动。
泪意涌出，不管不顾环住裴楠生，裴楠生一僵，脚踩刹车。
“下去。”
周沅沅吸吸鼻子，不动也不哼声。
裴楠生想分开周沅沅抱着他的手，周沅沅抱得更加用力。
撕扯半天，裴楠生怒道：“松开。”
他真用力，周沅沅自然不是对手，可他到底是心软了，怕弄疼了她。
“不松。”
周沅沅软糯的哭音，弄得裴楠生心更软了，哑着声音道：
“我只想跟弟弟妹妹相伴到老，没想成家，你找别人吧。”
“他们要是成家了呢？”周沅沅反问。
“那就到时候再说。”
裴楠生想过弟弟妹妹会离开自己，真到那天，自己会如何……？
没有答案，他不愿想，也想不了那么远，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
周沅沅松开手，抹把眼泪，加重语气道：
“那你记着，是我先排队的，等那一天，你要先选我。”
说完，跳下车，冲进夜色。
裴楠生不放心，骑车追了上去。
周沅沅拼命在前面跑，裴楠生怕给人家姑娘造成错觉，慢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偶尔碰上几个行人，不明所以地望向一跑一追的二人。
周沅沅和裴楠生在基地算是小有名气，有认出他们的，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嘀嘀咕咕跟身边人说着大新闻。
目送周沅沅进入军属住宅区，裴楠生才往回返。
到家，左灵似笑非笑等着吃瓜。
“哥，咋样啊，你们说啥了？”
裴楠生白她一眼，“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左灵嘻嘻笑道：“是娶，娶新嫂子进门。欸，你跟嫂子说啥了？”
裴楠生沉脸：“什么嫂子，胡说什么。”
“啧，啧，啧，孤男寡女，共乘一辆车，共顶星光，共踏月色，不得擦出点儿不一样的火花啊？”
裴楠生不由想起周沅沅抱他时的温软。
跟裴楠生一起生活了两辈子，他一个表情，左灵就知道有情况。
“还真发生点啥了，说说，快说说。”
瞧着妹妹一副吃瓜要趁热的表情，裴楠生一阵心烦。
“啥都没发生，你那个脑袋瓜子能不能想点儿正事。”
“娶嫂子就是正事，没有比这个再正经的事了。”
裴楠生不想理她，掉头就走。
左灵笑了：“嗨，铁树开花了。”
打量自家房子，嗯，有点儿小……不，不是，是太小了！
过个一年半载，再添个侄子侄女……哎呦，我快当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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