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的。”
看着已经是满脸泪痕的刘皎，慕灼华只能够柔声的安慰着她。她是不出来现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堵堵的，不是很好受。
“谢谢你，灼华，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只怕是永远无法将这个秘密说出口了。”
刘皎此时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对于慕灼华感情更多，还是利用更多了。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无法再停下来了。
她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或许她可以在慕灼华还没没有察觉到之前，一点一点的去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
刘皎这次所得的“病”，本来就是心病，只要想明白了，这病便也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去喝任何的汤药。
……
经过了多番思虑之后，刘衍最终还是决定要将太后的罪行昭告于天下。
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将这件事情禀明给刘俱，让他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发生什么不测。
虽然早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做，但真的要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刘衍却突然变得有些迟疑了。
关于拒马河大战的事情，从这场战役结束，他被怀疑事有蹊跷，也同刘俱说过了。
只是刘俱却从来都没有答应让他去彻查这件事情。没有皇上的允许，刘衍边也就只能自行暗中调查这件事情。
或许，刘俱对于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我早就有所推测了。
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不能够让这个真凶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所以只能够选择压下这件事情，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是亲身的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装作无事发生呢？
刘衍实在是没有办法认同刘俱的做法。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心伤害自己这个哥哥，故而，他只能够去想一些更加柔和的办法将真相揭露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这个办法，并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或者不是因为办法不容易想出来，而是心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慕灼华自是察觉到了刘衍心中的纠结，便主动请缨，想要帮助他去解决如今的困惑。
其实，慕灼华哪里能够帮助刘衍解决这些困惑呢？无非就是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他安慰，最终陪着他去做出那个决定罢了。
在无数的思想斗争之下，刘衍最终还是决定，要为拒马河大战那些无辜牺牲的将士们，讨回一个公道。
是该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太后想要害死的人是他，可是他偏偏从那场大战中活了下来，死的是那些无辜的将士们。
说到底，还是他刘衍亏欠了那些将士们，他理应偿还他们。
既然要偿还，那便不能够让他们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自己纵然是这一件事情的起因，但罪魁祸首必须要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刘衍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便不会再有任何的更改了。
随着一切的人证物证全都被摆在了刘俱何太后的面前，曾经太后所做的一切事情，终究再也没有办法辩驳了。
不仅仅是当初拒马河大战的事情，刘皎同时也状告了太后，毒害后宫妃嫔。
若是真的说起来，太后所毒害的后宫妃嫔，其实根本就不止刘皎的母亲一位，还有刘衍的生身之母，也是命丧在太后的手中。
刘皎手臂上的存在了十几年的咬痕伤疤，其实算不得上是太后罪行的证据，但却依旧诉说了这么多年来，她在后宫之中的处境。
现如今刘皎之所以能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除了她足够幸运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能够忍耐。
过去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没有办法再去做出任何的改变了。
可是现在，刘皎却并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了。随着刘衍将这一切都告诉皇上之后，换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她便没有办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其实前世不也是如此吗？若非当初自己出手，太后只怕是也不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吧。
当初的刘皎对太后下手，固然是有想隐瞒一些事情的想法在，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仇恨。
因为太后是父皇的亲生母亲，所以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太后怎么样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一定要将自己的母亲的死因告白于天下，刘皎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死的那样不明不白。
“父皇，太后身上背着的人命，可不仅仅拒马河大战无辜牺牲的三万将士。
如今作为苦主，我也希望能够来一次讨一份债。父皇可知道，当年我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吗？”
刘皎的目光是那样的平静，却也是那样的坚定。因为现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期待着自己的父皇能够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了。
她就只是想将这一切都告诉给所有人，仅此而已。
刘俱原本是不希望刘皎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一切都说出来的。可是，奈何今日的阵仗实在是太大了，出现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无力去阻止这一切。
所以他现如今能够做的，便只有沉默着、沉默着……他希望自己那善解人意的女儿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苦衷，不要将这一切说出来。
可是他有深刻的明白，这一切终归也只不过是一个幻想罢了。
若是女儿真的选择不想将这一切说出来的话，刚刚她便不会主动开口。这一系列的事情，他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刘皎无比清楚，她的父皇不会出声阻止，所以便也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们或许知道，也或许不值得，反正我母亲的性命，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是那对于我来说却是不一样的，或许父母终究都会有离开孩子的那一天，但那是因为他们的生命自然走到了尽头，而不是因为被人所害。
没有哪个孩子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害死，而无动于衷。那一刻所发生的一切，我会记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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