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谌带着申鹤，第一站就来到了和裕茶馆。
说起来陈谌下山这么久，还没来到这里听过说书，听过云堇唱的戏呢。
此时约莫下午四五点，露天的和裕茶馆，被房屋的阴影所笼罩着，再加上海边吹来的风，反倒比街道上还凉爽。
陈谌挑了一个不错的座位，此处看向戏台的距离都很合适，而且位置略微偏僻，周边的人也比较少。
陈谌和申鹤落座，顺手叫了一壶茶水。
戏台上是和裕茶馆的金牌说书人刘苏，此时正在讲着凝光的故事。
“话说凝光大人当年方得岩王帝君赏识，初掌天权之时……”
抑扬顿挫的语调，再加上故事的对象是居住在群玉阁上俯瞰众生的凝光，自然是吸引住了一大堆人的注意力。
只不过对陈谌和申鹤两人，这种吸引力就弱了许多，注意力都不在戏台上。
“来，阿鹤，喝茶。”
陈谌给申鹤倒了一杯茶，茶水的颜色虽然透亮，倒出来的时候香味也很浓郁，但还是比不上刚才在玉京台时萍姥姥茶摊上的茶。
在申鹤看来，茶水怎么喝都是一个味，不过在师兄旁边的时候，茶水就会更香一些。
陈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申鹤聊着，聊聊在他走了之后绝云间的变化，聊聊最近申鹤和师傅的生活现况，不过一切都跟陈谌在绝云间上的时候差不多。
说起来他们差不多也有半年没见了，不过见面之后，两人还是跟像在绝云间的时候那样，没有隔阂。
“师兄什么时候回山？”
突然之间，申鹤问了一句，平静的表情让人不清楚此时的她内心在想着什么。
“我？我应该是不回绝云间了，就算要回去，估计也就只是去看看，住一小段时间而已。”
陈谌干笑一声，绝云间就像是乡下的农村老家一样，但陈谌现在已经被绝云间外的羁绊给缠住，让他抛弃一切回到绝云间上还真不可能。
闻言，申鹤的眼睛闪过一抹一闪而过的忧伤，她好像很难过，但好像又不难过。
“师妹不如也趁这个机会，多接触接触璃月港，到时候或者也可以从山上搬下来住，不过这样的话山里就剩下真君一个孤寡老人了，要不到时候也让真君也搬下来？而且这里还有萍姥姥还能和她作伴。”
其实对于陈谌来说，无论他住在哪里，其实都跟住在家里一样，传送锚点能节约他很多的赶路时间，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尽管申鹤和留云也并非常人，但她们来到璃月港，仍旧需要一定的时间。
申鹤没有回答，不过她已经在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而陈谌见申鹤没有反应，还以为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悻悻放弃了。
正当陈谌和申鹤陷入沉默之际，一道笔挺的身影从楼梯口处走了上来，原本正迈步准备向戏台前的第一张桌子走过去，不过在看到陈谌和申鹤之后，略一转身就朝着这边过来了。
“诸位好，这里可有人入座？”
陈谌一抬头，然后就对上了钟离的暗金色眼眸。
哟！这不是我们的璃月的街溜子嘛，下山这么久，可算是遇见了。
“没人，坐吧坐吧。”
陈谌笑眯眯地看着钟离，脸上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来，喝茶。”
提起茶壶，顺手给钟离倒了一杯茶，
“多谢。”
钟离没有客气，这茶是和裕茶馆最好的茶了，每次他来的时候非这个茶不喝。
“我看几位气质不凡，不知……”
申鹤在一旁沉默不言，她不认识这个男子，不过既然师兄已经同意他落座了，她便也不会将人赶走。
“家师留云真君，这位是我的师妹。”
钟离看着陈谌笑眯眯的样子，心中颇有疑惑，不过不懂就要问，他向来是不会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隐瞒的。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与两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们两个，确实是跟你第一次见面。”
钟离被噎了一下，一时间感觉有点头疼，就像是在面对胡桃一样。
“咳咳，在下钟离，现任往生堂客卿一职。”
“陈谌，我师妹叫申鹤。”
见到了钟离，陈谌兴奋过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聊什么，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的茶馆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陈谌往戏台一看，发现是云堇上台了。
刚好，游戏中神女劈观的那一小段剧情，在当初播出之后火的一塌糊涂，现在能听到云堇唱的其他戏曲，让陈谌好一阵期待。
钟离见陈谌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去打扰陈谌看戏听曲，再一看他师妹，目光全在他师兄身上了，而且身上的气质清冷，看样子性格上比她的师兄更难接触一下。
端正了一下坐姿，钟离也将注意力都放在戏台上了，虽然陈谌表现的很神秘，但有事不妨在他看完戏后聊。
戏台上，云堇一眼就看见了气质非凡的三人，钟离多次来听她的戏曲，她也是认识钟离的；陈谌在半年前跟她与香菱有过些许接触，她也还有印象；不过坐在陈谌旁边的那个白发女子，云堇虽然不认识，但能坐在陈谌旁边的，想来不是一般人。
不过云堇也知她现在正在戏台上，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清咳一声，开始了她的表演。
说实话，陈谌并没有很高的艺术欣赏水平，但听着云堇唱出来的戏，陈谌倒是听的有滋有味。
一曲终了，陈谌还觉得颇有余韵。
“倒是没想到陈谌小友竟然也有这种爱好。”
待到云堇回到后台之后，钟离开口了，看向陈谌的目光颇显诧异。
陈谌笑了笑，他倒是有些能感受到钟离的快乐了。整天遛鸟听戏的，跟陈谌当初每天晚上就到猫尾酒馆里调戏迪奥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相逢即是有缘，钟离先生，送你个礼物吧。”
陈谌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眼罩，在黑色的不知名动物的皮毛中，缝着两个大大的璃月文字——“退休”。
“哦？”
钟离有些惊奇地接了过来，看见退休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中眸光闪动，抬起头就对上了陈谌那莫名的眼神，心中了然。
“好了，既然戏已经听完了，那我和申鹤就先走一步了，钟离先生，再见。”
陈谌见钟离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笑了笑，不愧是岩王帝君，这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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