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矛与盾的战斗。
袁绍大军压境，势在必得，带人不停的猛攻。
文丑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在最前面，但是粟箭带领军中挑选出的好手，专门对付他。
在云车上，文丑十分本事使不出三成，粟箭这些人，明明实力比他差一大截，却能凭借着地势优势，把他压制的死死的。
这仗打的让文丑憋屈的想要吐血。
于毒算不上这个时代的名将，但如田丰所说，不是于毒厉害，是张致厉害。
平原城，被华雄经营了数年，各种守城器械不缺，羽箭如雨般的倾泻而下，也不见短缺，滚木雷石更像是用不完一样。
连攻十余日，城墙被抛石机砸的坑坑洼洼，城下的泥土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但城池依然被于毒牢牢的掌握着。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城门都被撞烂了，通过破烂的城门，看到里面被用石头封死了，也就是说，压根就没有城门。
外面进不去，里面也出不来，于毒是打算死守了。
眼看难以取胜，审配上前献计道：“某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袁绍正在发愁，听完眼睛一亮：“正南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将军想要进城，其实不止城墙这一条路，何不白日攻城，吸引于毒军的注意，晚上召集民夫，偷偷掘一条地道，于毒必不防备，到时偷偷混入城中，里应外合之下，平原必破。”
袁绍闻言大喜：“此计甚妙，挖掘地道之事，就交给正南负责，其他人全力负责。”
审配得令，从附近强征了大批农夫，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挖掘地道。
地道攻城法也并非审配首创，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墨子，就曾经专门提到过如何应对地道攻城。
不过在这个知识被士族垄断的年代，知道墨子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说读过墨子的了。
可惜，审配的对手是张致。
张致不知道地道战的历史，也没读过墨子，但是对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游击战可是熟悉很。
稷下学宫兵科中，有除了地雷战外的各种战法的教学和分析。
平原城中也有专门防备地道的手段。
数日后的一个夜晚，刚刚睡下的于毒忽然被狗叫声惊醒，连忙起身，询问道：“发生了何事？可是袁军夜袭？”
亲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茫然摇头，很快就有人来解惑了，一名校尉冲了进来：“禀太守，地穴之中犬吠不止，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属下怀疑，袁绍军在暗中挖掘地道。”
平原城中，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有不少地穴，穴中养狗，狗的耳朵是最灵的，城外有人挖掘地道，地穴里的狗就会听到。
于毒冲这名校尉一招手道：“走，去看看。”
很快来到一处地穴，里面的狗早已经被带走了，于毒不顾难闻的气味，跳了下去，趴在地上听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声响，一脸怀疑的看向汇报的校尉。
校尉显然早有预料，神色淡然道：“城外袁军定是听到了城中犬吠之声，停止了行动。”
于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遂问道：“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预防？”
“将犬牵走，从军中选出耳聪者藏于这地穴之中，小心倾听，及时上报，判断出袁军方位之后，埋伏下重兵，出来一个杀一个。”
“妙，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守，属下王召。”
“好，我记下来，此战结束之后，我会上报圣师，升你裨将军。”
王召大喜：“多谢太守。”
“去做事吧，一有动静，立马告诉我。”
王召高兴的离开了。
城外，地道中，挖掘地道的民夫听到狗叫声，也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停了下来，选出一名老者，汇报了审配。
审配将民夫都叫到一起，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说道：“我们正在按照治中的要求挖掘地道，忽然听到城中犬吠声大作，猜测应该是有家犬听到了我们的挖掘声，就停了下来。”
其他人一起点头。
这下审配犯了难了，平原城久攻不下，袁绍对这条地道的希望越来越大，可现在地道竟然有暴露的危险，这可麻烦了。
思索良久，审配让民夫们先停一停，决定不能隐瞒，去找袁绍，喊来田丰和沮授，一起讨论该怎么办。
田丰闻言，叹息道：“以我之见，还是停了吧，既然城中已经发现，再挖掘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审配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但为这条地道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有些不甘：“可是，万一于毒听到犬吠声，并未想到是我等挖掘地道呢？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正是这一丝侥幸心理，让审配不舍得放弃，将难题交给了袁绍，让他来定夺。
文丑多日冲锋，未能冲上城头，早已经憋屈坏了，对地道的期望比所有人都大，嚷嚷道：“继续挖，只要能挖到城中，我亲自带人冲出去，平原城内没人能挡住我。”
袁绍闻言，越发心动。
只有田丰还是反对道：“就怕于毒早有防备，不给挖穿的机会。”
文丑道：“那也值得一试，每日在城头死那么多人呢。”
袁绍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攻城死的都是精兵，挖地道就算被于毒破坏，死的那也是民夫，万一成功了，反而能少死不少精兵，冒险尝试一下是值得的。
点头道：“将军说的对，正南继续派人挖吧，文丑负责选出三千精兵，养精蓄锐，随时准备通过地道进攻，接下来个攻城任务交由韩猛负责。”
既然袁绍已经拍板了，几人也不再言语，一起应命，文丑大踏步走了出去，心情好了不少。
此时，距离平原不远的乐陵，典韦已经陷入了苦战。
典韦虽强，但乐陵的防御能力没那么强。
乐陵的地位远没有平原这么重要，本只是个小县城，是最近一年才开始加强防御的，其中的战略物资跟平原没法比，而且典韦击伤了张飞。
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以来，食则同桌，寝则同室，比亲兄弟还亲，打伤了张飞，惹毛了刘备和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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