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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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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装满谷物、面粉和豆子的袋子里翻来翻去,寻找商人的银子。尽管所有的麻袋都翻了两遍,他还是没有找到。

那天晚上,他用红布为自己裁了一件斗篷,并设法在天黑前把边缘缝好。他用旧披风上的扣环,因为他服兵役时的银狮勋章太伤感了,舍不得放下。有人可能会认出他,称他为盟友,即使是在蛮族的土地上。毕竟谁也说不准。

对幼崽们来说,这一天过得平安无事。他们吃,他们睡,他们做了几次水,他们保持自己。不知怎么的,这让他感到孤独,好像他应该招待他们似的。他的导师Diokles当然会;这个男人对孩子的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这对多年前那个迷失的、悲伤的男孩来说是幸运的。

当这些记忆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时,一阵愤怒、怨恨和悔恨涌上心头;迪奥克勒斯教他不要被失落和愤怒所吞噬,但这些情绪从未完全离开过他。戴奥克勒斯是安卓克勒斯需要的父亲,为他准备参军,并给了他第一支长矛。这正是安克雷克斯一生中所需要的人。他所有的朋友都是这样,他们死的时候都带走了他的一部分。

这些工具包也需要有人,像安德洛克斯那样的人。但是,尽管这些幼崽足够漂亮,或者在几周稳定的食物之后会变得漂亮,他不想让它们喜欢他。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收留他们,除了他以外的人。一个不需要坚守誓言的流浪者。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不想喜欢他们。尽管如此,他们三个静静地打发时间,还是显得有些寂寞。

所以那天晚上,当他们围坐在火堆旁时,他唱起了他在军队里的歌,尽管他没有竖琴和鼓伴奏。他有一副军人的嗓子,不是唱诗班的,但他唱得还不错。他从Seikopolis战役开始,他年轻时参加过这场战役;旋律活泼愉快,孩子们似乎很喜欢。然后他唱了两首德拉教过他的情歌;它们的音调很奇怪,但很容易记住。

然后他安静了一会儿,想着接下来该唱什么。两个男孩都把头转向他,期待地看着他,显然希望他还没说完。他第一次注意到,他发现他们的情绪出奇地容易理解。也许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

但他只能想到最后一首歌,一首他唱过很多很多次的老歌。实际上,它没有名字,军队只是简单地称之为赞美诗。

活着就发光;不要受苦。生命短暂,时间自有代价。尽情地跳舞,尽情地歌唱,尽情地喝酒,尽情地吃,因为死亡总有一天会到来。

当他说完,他感到有点悲伤;他在那些不可替代的朋友的坟墓上唱过那首歌。他想起了他们曾经谈论过的收获的香气和丰富的葡萄酒,以及轮流参观彼此的农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杀了。第一个是Diokles,只在几年后;然后是尤菲米俄斯和亚他那修斯,他们比兄弟更亲近他。他不止一次在手术中抱着他,看着他痛苦地尖叫。尼康给他买了第一个和女人共度的夜晚。教他医学的泰国人。他们都死了,大多数人都是在站在安德洛克勒斯旁边时被砍倒的,他们像最优秀的士兵一样用盾牌保护着他。

有一段时间,安德洛克斯盯着炉火,想着那些永远消失的日子和人们。小山羊们也没有说什么打扰他的话;不知怎么的,他们身上有些东西似乎很悲哀。也许他们自己也在考虑记忆的负担。他几乎要问他们的故事,但决定不问。他不想有一天,当他们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时,也坐在火炉旁回忆他们。他甚至不想知道他们的名字。

唱歌的时间结束了,他又喂了孩子们一顿,确保他们都安顿好过夜。然后,他爬进了前一天晚上睡过的那张毯子里,因为他醒来时身上没有跳蚤。不过这一次,他把剑和潘茜的刀放在手边,以防万一。

* * *

这一夜和上次很像,他感到地下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生气,扰乱了他的梦。整个晚上有好几次,他听到灌木丛里有东西在走动,就醒来了,但每次他都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又添上了火,继续睡去。

孩子们一直在睡觉,第二天早上,他在他们之前起床,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往酒里加了一点面粉,使它更有营养,又不让它难以下咽,如果它们注意到了,它们也不会抱怨。当他拿着它们去取水时,他发现白色的那只脚更稳了,黑色的那只腿似乎有点力气了,这是他昨天所没有的。

白天的温暖比昨天来得更快,太阳似乎更亮了。一群鸣禽飞来飞去,唧唧喳喳,给空气带来了音乐。微风拂过山丘,摇曳着苍白树皮的金色树叶,看起来就像海浪。事实上,这里已经足够好了,安克雷克斯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人想住在这里,尽管天空更暗,食物也更差。没有葡萄酒和橄榄,除非是进口的。不过,那微风毕竟是可爱的,景色也像一个人所希望的那样宜人。

虽然黛拉从来没有多谈过这里的风景,但她来自北方的某个地方,在地图之外的某个地方,她的族人称之为“草地之地”。她告诉他的唯一细节是,他们养了很多羊,土地又冷又多石。如果他永远追不上她和她的保镖,那么安德洛克斯唯一的计划就是四处游荡,直到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并希望她在那里。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如果土匪杀了她的保镖,那就完了。他皱着眉头,无数次地想象着某个土匪给自己买了一个农场和一些奴隶,在乡下过着好日子。

“安德洛克斯少爷,你在生气吗?”白衣男孩害羞地问。

“嗯?不,我很好。我看上去生气了吗?”

“你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你经常这样。是因为我们吗?”

两个男孩看起来都很紧张,好像他们觉得自己有麻烦了。安德洛克斯不得不傻笑。他们看起来就像偷了一篮子无花果被抓了一样,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

“不,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一个看起来很生气的人,即使我并不生气。别担心,”他说。他不需要告诉他们,他们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错,因为他坐在这里,而不是在旅行。小企鹅们都很放松,给了他害羞的微笑,他不得不承认这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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