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穗一边切葱花，一边问道。
\"嗯，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能多挣一些，总归不错。\"
贺祈年将鸡蛋倒入盘子里：\"尝尝看。\"
沈穗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嘴里，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竖了个大拇指：\"真香！\"
\"那当然，我也就这两样拿手的，再做不好，岂不是太丢脸？\"贺祈年挑了挑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做饭。
三大盒饭团很快做完，沈穗穗看着空荡荡的碗碟，又拿起抹布擦拭干净。
\"今天就先这样，你要再不去睡觉，明天去部队可就得没精神了，还怎么带兵？\"
沈穗穗一边往围裙上擦手，一边将他往厨房外头推。
贺祈年被她推到门口，转过身来看着她：\"你也早点休息，整得跟拼命三娘似的。\"
\"知道了？\"沈穗穗白了他一眼。
贺祈年笑了笑，便走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啰嗦。\"沈穗穗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
翌日，沈穗穗顶着熊猫眼去了厂里。
刚到厂门口，就看见刘晓慧三个人早早在这儿候着。
只不过推车明显被人踢翻，刘玉婷背对着她，叉腰生气地指着另一个摊位的女人大声嚷嚷。
“这哪里的规矩？就你能支摊，别人都不能？”
刘玉婷身材矮小，五官平庸，但架不住她说话的声音尖锐，整个儿看起来就跟市井泼妇无异。
一时之间引来无数人注视，甚至还有人凑热闹。
“什么规矩？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
女人也不甘示弱的回骂：“你摆一次，我砸一次。”
“你——！”
饶是刘玉婷那不饶人的嘴，遇上这等悍妇，也得败下阵来。
“这位大姐，您别为难我们食堂的工人，有什么问题您跟我说，都是女人家，现在上班时间过上过下的人多，闹大了谁脸上都没光。”
沈穗穗上前几步，将刘玉婷拉到身后去。
“你又是哪根葱？”女人斜眼一翻，侧过脸去，一副鄙夷不屑的姿态。
沈穗穗脸上带着笑，仍是一副和善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先前听了她的事。
说到底，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大姐，我能单独跟你谈谈不？”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不谈！”
女人毫不客气地拒绝。
沈穗穗依旧不慌不忙，往她身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
“大姐，你是知道的。厂子是不允许摆摊的，之前让你摆多少带了点同情心，你的背景我已经了解清楚。而我呢，则是因为承包了食堂，厂子才睁只眼闭只眼，咱俩要是争起来，你说厂里会因为同情你来得罪我不？”
女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顿时脸色变了。
\"我不想跟你吵，你也不容易，但我也不是那由得人喝来喝去的性子，你要想继续在这里摆摊，咱俩可以好好谈，要是非要闹大，我立马就可以去找厂里出面。”
这是我们食堂给你补贴的补助，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它，千万别把它浪费掉。\"
沈穗穗说完这番话，也不管女人的反应，嘱咐刘玉婷几个收拾收拾回去，便直接转身走了。
下一秒，那女人紧张兮兮地追上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我这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话难听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沈穗穗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那女人便又加快脚步追上来：“妹子，你别去厂里说了，你有啥话姐都照听，成不？”
沈穗穗脚下的步伐微微一滞，却没有停下来，只是淡淡道：\"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过这事情让我的员工受委屈了，还挺难办。\"
那女人听出弦外之音，直接拦住沈穗穗的
路：
\"妹子，我错了行吗？我跟几个姑娘挨个道歉，你这一去厂子说了，我的生计就到头了。以后我不敢了，你说咋整就咋整吧。\"
沈穗穗这才停下脚步：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还不赶紧跟人道歉？！\"
\"好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那女人见沈穗穗松动，急忙跑到摊位旁边，弯腰向众人鞠躬赔礼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话冲了点儿。请大家原谅我。\"
刘玉婷跑过来，站在沈穗穗身后，见状，忍不住扯了扯沈穗穗衣袖：
\"穗穗姐，你跟她说了什么啊？咋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的。\"
沈穗穗瞥了刘玉婷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
“姑娘，你看，我这歉也道了，是不是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女人看着沈穗穗不言语，以为她是默认了，连忙讨好地凑近。
“不急，我这推车都被你掀翻了，家里带来那么多饭团就没地方搁了，你说放哪儿卖好呢？”
沈穗穗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女人是个聪明人，只怕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那女人果然一下子就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来。
沈穗穗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她的决定。
最终，那女人咬了咬牙：
\"放，放我这里卖，行吧？\"
\"行，怎么不行呢？玉婷，你们还不赶紧的？\"
沈穗穗笑吟吟地吩咐刘玉婷。
\"哎，好嘞。\"
刘玉婷应了一声，便和王姐，刘晓慧一起跑过去搬东西去了。
“大姐，还不晓得您怎么称呼？”沈穗穗看着那女人，一脸诚挚地问道。
\"我家男人以前也是这里的工人，后来人走了，大家都叫我张寡妇，我比你大上几岁，你叫我一声张姐吧。\"
\"哦，张姐是吧。\"
沈穗穗笑眯眯地点头。
\"对对对。\"
那女人搓着手，有些拘谨。
\"张姐，我们家玉婷胆子小，本来今儿是让她来吆喝的，现下看来她是被你吓到了，得劳您给代卖一下这些饭团，十点钟的时候，我再过来跟你结账，没问题吧？”
沈穗穗的目光微微闪烁，倒有几分贺祈年的影子在。
“你是说，让我帮你卖饭团？”
张寡妇诧异地瞪大眼睛，\"你，你就不怕我把价格往高了卖，自己赚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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