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是？”
上官灵犹豫片刻，放下手中刷子，双手叠放膝盖上道，“说句比较主观的话，此人野心，极大！”
澹台逸凡脸上浮现调侃笑容，“有无心上挑好了人选，看他就不那么对眼的情况？”
上官灵没有回答，就只是为其更换一杯茶水，杯中清汤起涟漪，有杀机。
澹台逸凡哈哈一笑，先是心底感慨了一句：女人啊，提到敏感的地方都这样。
然后又道：“小心些龙天南，要么就是龙氏某个并不起眼的小家伙。蛟龙氏那边，自有其他人看着，你且放心。”
因为是老相识，所以二人交谈的时间远比在李清朗住处久。
聊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澹台逸凡便拒绝了添茶，起身告辞。
“对了，这次去冥洲历练的话，小心些。你作为年轻一辈的领头者，又是女子剑仙，身上携带气运极多。
凡是身负大气运的女子修士，你就要多关注些，对自身有益无害。”
“知道了。”
上官灵起身相送，点头谢过。
原本是打算第三个去找龙天南聊一下，可走到半路，澹台逸凡却突然转念，招呼隐藏暗中的守卫往自家府宅而去。
“长老，你觉得李清朗境界如何？”
一直潜行暗处的老人施展术法，将二人对话封锁，随后传出苍老声音。
“实力很强，恐怕不在上官灵之下。”
“这么厉害？居然能让您作出这两个字的评价。”
澹台逸凡不慌不忙，随后又道，“上次锦瑟从龙道洲回来不久，我就派人去调查过此人与长生观的关系。
甚至是西北赵氏与长生观的牵连种种，可最终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
那个苍老声音又说道，“仅凭长生两个字就断定二者有关？殿下会不会太过敏感了。”
“哈哈，大道无形，又化形万物，息息相关。这不是你们修道之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嘛。”
澹台逸凡笑着开口，“长生观传承绵远，难以触摸源头。父皇还曾偶然提及传说中那位观主，可能如今正以某种转世形态存活。”
苍老声音有些难以震惊，“殿下的意思，那李长生莫非是？……”
澹台逸凡回到自家庭院，挥手让侍女去端药膳。
作为一个凡人，也就是他肩负皇家气运，否则就算是再好的仙药，也无法帮助延寿多少。
甚至还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山下凡俗进食人参，太补了以至于出鼻血。
而他从小，就每日针对身体情况配置灵药膳食，一点一滴温养这副凡俗之躯。
等侍女走后，他挥手让那个潜藏的长老现身坐下说话。
那老者一头鹤发，脸皮褶皱如枯柏一般，身上黑色夜行衣，气势非凡。
他在澹台氏辈分不高，但是年岁久远，名字可能就只有澹台傲玉和少数几个老人知道。
等平日称呼其为六长老的护卫坐下，澹台逸凡这才接上刚刚的话题笑道，“长老的想法就不敢再大一点？”
“还要大？”
六长老满脸不可思议，李长生是那长生观的创始者转世身，这还不算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想嘛？
这还不够？那要多大？
澹台逸凡笑而不语，只是十指交叉，眯着眼睛躺在睡椅上。
日暖风轻，实在是打瞌睡的好时节。
日月轮替，时光流转。若是长生观主能够转世，那么能够指导出这么一个强大道统的人，又怎么不行呢？
李长生，说不得是那长生观真正的道统起源啊！
只是这般想法，澹台逸凡也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胡思乱想，小消遣。就算真的被他猜中了，也终究是个无法求证得知的结果。
“长老，你觉得小妹和李长生合适嘛？还是说上官灵比小妹更合适？”
“这般年轻人的大事，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敢指导。”
六长老摇头轻笑，有无声叹息，目光追眺远方。
当年日月，只是少年颓然老矣咯。
“殿下，您的药膳好了。”
有十数位侍女排成一列，陆续走近。
领头侍女低声开口，手中端着一只素白洁碗，询问澹台逸凡想要先尝尝哪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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