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钧又问：“那……今天收集这些，可以给多少人用？”
白青羽道：“我也不清楚，应该够几十个人吧？每个人只需要一点点就行了。优先给孩子们种，大人的抵抗力强一点，遇到天花病毒，大概率能抗过去。”
杨本华苦笑道：“就算扛过去了，也会变成满脸麻子！那天花的痘痘灌脓之后，掉了疤就是一个坑，一张脸坑坑洼洼的，难看死了！女的嫁不出去，男的娶不到娘子。”
白青羽脑中发光一闪，又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收集这个病毒。就是把这些牛痘病毒种入我们人体后，我们的伤口上会结疤，等结的疤脱落，就收集起来，研磨成粉，也可以给人种植，效果可能更好更安全。走！咱们回去种牛痘，种完牛痘就吃午饭！”
莫世钧担心道：“我们种了牛痘之后，会不会在脸上也留许多小坑？“
白青羽大笑，解释道：”不会！咱们把牛痘种到手臂上，灌脓之后，会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迹，很光滑的，不会有坑。而且在手臂这里，也看不见。看见了也没什么，不明显！“
于是，一帮人又快速回到那个简易医院，准备开始种牛痘。
白青羽决定给自己第一个种，然后是秦大山，然后是学堂里的孩子们。至于秦大花、林文涓他们，都留在京城没有回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因为车不够用，要尽量用来拉载需要发誓的人，所以这次只有秦正光一个老人因为工作原因跟着回来了。白青羽乡下宅院的水塔、供水和排水管道铺设好后还没有使用。因为下了大雨，有了足够的水，可以对这些设施进行试用和查验了。
当然，水塔现在还不能，因为还没有法子把水送到高高的水塔里去。
种牛痘非常简单，把针消毒后，就沾上牛痘脓液，然后在上臂肩膀处划破皮肤，最好是划个小小的“井”字形，方便病毒尽快地进入皮肤。
为了方便大家观摩，白青羽是当众露了一次胳膊，由秦大山动手，为她种入牛痘病毒。
她一再强调，针要消毒，胳膊也要擦洗干净，否则，牛痘病毒没有把人怎么样，别的病毒却可以让人感染致死。尤其是生了锈的针，更是容易引发破伤风，会要人性命的。
然后，她又亲自动手为秦大山种入了牛痘，并叮嘱说：“未来两三天内，你可能会感觉有点发热，我称之为低烧，不要害怕，很快就会过去，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胳膊上这个疤，未来几天可能会有点痒，但是你不要用手去抓去挠，得让它自动脱落。”
秦大山点头道：“我记住了。只是……等到这个疤干了，掉落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外边了，我要把它收集起来吗？”
白青羽笑道：“随便你！你要是愿意，可以收集起来，然后研磨成粉，加点凉开水，然后用去给别人种牛痘。这个从人身上掉落下来的痘种更安全。不过……”
秦大山忙问道：“不过什么？”
白青羽道：“这世上存在着各种巧合，如果别人本身就有某种疾病，恰好在你给他种牛痘的时候，那种病也发作了，别人就会认为是你种的牛痘引起的疾病，你就算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还有就是种了牛痘之后，伤疤会有点痒，如果用不干净的手去抠了，也会造成感染，会导致各种病症。别人可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手不干净，到时候肯定也会算在你头上。”
秦大山不安道：“那这个牛痘……真的安全吗？”
郎中莫世钧也问：“你不是说这个牛痘是一种病毒吗？它就不会引起别的病症？”
白青羽正色道：“我可以肯定地说，这种牛痘是绝对安全的，不会引发别的任何疾病。只是别人愚昧，我们犯不着去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拿米饭来说，它是无毒无害的吧？可是吃多了也会撑死人的呀！”
大家皆笑了起来，几个年长的还心有酸涩，因为过去出现饥荒，有人在得到求助后就疯狂地吃，结果有好些人就是因为暴饮暴食而把自己给撑死了。
诗圣杜甫就是这么死的。
秦大山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轻易替别人去种牛痘的。就算要种，也要他们……也要他们签下免责声明，就像你让田大娃签的那个免责合同一样！”
白青羽笑道：“职明！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给别人种吧。下一位……明雯你来！然后是明霞。先把咱们家十八岁以下的人都种上！通知大家做好准备，排好队！”
接下来，便是莫郎中、白青羽、秦大山三人一起给别人种牛痘。午饭之前，收集到的牛痘脓汁已经用完，但是学堂的孩子们却没有全部种完。
事实上，就算有足够的牛痘脓汁，白青羽也不敢大量地给村民们种，毕竟是第一次尝试，万一某个人出了问题，那可真是跳进青龙河都洗不清了。
这时，府里需要发毒誓的第二批人员从京城赶到，由明雯带去神石像前发了毒誓，便开始吃午饭。需要留在厂里当厂长、技术员、会计、出纳的人，也都在这一批里面。
加上原来就在修建水渠、厂房和室内装修的工人，以及服装厂、精盐厂、香肠厂的工人，共计有五百多人同时用餐，场面可谓壮观。
总之，不仅食堂的每个用餐室都基本坐满了，就连对外营业的饭馆门面里也坐满了客人。用做饭馆的门面有两个，但是有两层，楼上算是雅间。楼上楼下全部坐满的话，差不多有六七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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