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寒皱眉，轻声问：
“不能治疗吗？”
简瑶摇头：
“爸爸想过很多办法，都没用，后来妈妈性格越来越古怪，爸爸死后，就带着我到了周倩倩家，她真的很喜欢周倩倩，我想她所有的母爱，大概都给了周倩倩。”
秦牧寒有耳闻。
洛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周倩倩有个听话的继母，比保姆尽心尽力。
这些疯传不是空穴来风，他如今想起来，就很心疼简瑶。
他说：
“以后，可以少回周家，少跟洛家的人来往。”
简瑶苦笑着摇头：
“是我妈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秦牧寒轻叹着劝：
“简瑶，你别太伤心了。”
简瑶眯起眼睛，悠悠地问：
“牧寒，你说这世界上会有报应吗？”
秦牧寒一愣，开口问：
“简瑶，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简瑶眨着沉甸甸的睫毛，看着远方密密麻麻的雨滴，语气轻松起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不由分说往回走。
秦牧寒赶紧追上她的脚步，帮她遮住头顶的雨滴。
两人坐回到车里，秦牧寒打开暖风，又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开口叮嘱：
“别贪凉，秋后的雨太寒。”
简瑶擦擦脸，擦擦头发，看到他湿透了的半边肩膀，不好意思地说：
“害你被淋湿了……”
“没关系，明晚陪我参加晚宴，当做赔偿。”
回城路上，简瑶情绪恢复一些，但依然时不时看着车窗外面发呆。
“简瑶，到了。”
简瑶回神发现车子停在出国前的小公寓，是秦牧寒的那一套。
秦牧寒要送她，她执意不肯，一溜烟下车，跑进了小区。
回到小公寓，简瑶彻底卸下全身的防备，瘫坐在沙发前面的地上，抱着膝盖让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她不是怕。
她是不知道前面会查出什么。
她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凌司晨说这件事。
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凌司晨说。
凌镇海在她眼里是通天的人物。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父亲报仇。
天大的事情都堵在心里。
她实在找不到发泄口。
她现在就一个执念——
不能影响凌司晨。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简瑶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划开接听键。
男人的声音传入耳膜：
“刚开完会，看到窗外居然下雨了，你带伞没有？早说了给你买辆车，简瑶你能不能别让我太操心。”
简瑶听着男人碎碎念，心里渐渐温暖起来，她开口叫：
“凌司晨，你真啰嗦。”
“这就嫌我啰嗦了？你体质不好知不知道？本来就弱的不行，稍微有点着凉就发烧……”
“我没淋雨，”简瑶叹了口气，说，“就是感觉有点冷。”
“那你等我，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回小租住房了，晚点再回去。”
“租住房？”凌司晨语气不善起来，“你跟秦牧寒在一起？”
“没有，”简瑶开始撒娇，“就我自己，我来拿点东西，再说了也当分散注意力，省的你家老爷子防贼一样防着我。”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沉：
“你别找借口，忘了告诉你，老爷子不反对我跟你在一起。”
“什么？”简瑶不可思议地反问，“怎么可能呢？他亲自跟我说过……”
男人叹了口气，回答：
“我跟他说要解除婚约，他说咱们可以在一起，但婚约先维持，因为生意还要做。”
简瑶一撇嘴：
“这意思是说，我还当见不得人的那一个呗？”
“不是，”凌司晨语气笃定，“我的凌太太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想都别想，我会尽早解决这件事，瑶瑶你相信我。”
“嗯，”简瑶声音慵懒，“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刚淋了雨，我去洗个澡，等晚点去你公司找你。”
“你来公司洗，”男人声音有点急，“我现在就让人接你去，在别人房子里洗什么澡？！”
简瑶闭上眼睛深吸气，没说话。
男人以为她生气了，赶紧换了口气：
“你要洗也行，必须把房门跟浴室都上锁……算了，我过去帮你守着。”
简瑶被这个憨憨逗笑：
“行了行了，我这就去找你。”
“你先别出门，外面下雨呢，我让人去接你。”
简瑶拒绝：
“不用，我自己出去打车就行，你别管了。”
她突然很想见那个碎碎念的男人。
不跟他说那些糟心的事，只看看他也好。
简瑶起身，从阳台找了伞，脚步匆匆地下楼。
这个点倒不难打车，她到路边的时候，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脚下。
“瀚海集团，”简瑶上车简洁地说。
路程不算很远，路况也好，不到半小时，简瑶就在瀚海集团大楼门口下了车。
她一路畅通往里走，路上遇到她的，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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