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淡淡地说，“没有了，谢谢。”
他始终没有点燃那根烟，他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揉捏。
在她将要打开门的时候，他问，“很想拿下这个项目？”
她背对着他嗯了声，低头看着鞋尖等钱凌羽继续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她都只能听到滑动打火机齿轮的声音。
这样反复响了几次，钱凌羽才开口，“不离婚，我给你一笔钱，你以个人名义向城君注资，钱锦这个项目我送给你。”
他都和林佩瑜睡上了，居然还能说得「不离婚」这样的话。
这是想要过上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生活啊，真是做梦。
赵逸书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依然没有转身，轻笑了声，“离婚！钱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需要。”
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是能想象出来都不太好。
赵逸书往外走了几步就听到里面发出一阵破裂的声响。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那个声音不小，她微微颤了一下。
从钱凌羽的办公室走到地库的这段路，她全程神情淡漠。
等到上了车，把门一关，赵逸书的心开始一抽一抽的。
那种对钱凌羽又爱又恨交错的情愫一直盘着她。
怎么当初就这么顶不住掉进他的旋涡里？
怎么就这么无能被他一次次捏在手里？
怎么就没出息还会因为他哭？
她很快把自己从情绪里拉了回来，立刻开出车库。
临近下班高峰期，车很多，也很塞。
在她走神的时候，一脚油门踩得太深，“咣当”一声撞了一下。
她行驶的那条车道发生几车连撞，她的头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
她贫血最近严重了，这么一撞，她的脑袋渐渐发昏。
她不敢保证自己等会儿会不会直接昏过去，她趁着还有一丝意识。
摸过手机，她想要打电话求救，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她随便按了几下，触发了手机SOS功能，自动拨出的一个电话。
“会不会开车啊你？！”
“又是个女司机！”
“诶诶诶，你怎么了？装死啊？”
“喂，美女，你没事吧？”
……
赵逸书逐渐听不到外面的叫喊声。
看到赵逸书来电的人正在开会，他的手指反复在桌子上敲打。
听到这杂乱无章的声响，汇报工作的人有点害怕，“钱……钱总，这……有什么问题吗？”
钱凌羽的手微微抬起，“没有，你继续。”
会议室里的说话声继续，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和赵逸书刚见完面，两个人又起了争执，依着她那个脾气不可能会给他打电话的。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忽然起身，“你们先开着，我去回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说话的人却不是手机的主人，“你是患者家属吗？她出车祸了，赶紧来市二医院。”
钱凌羽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始终不敢相信，“什么？”
对面的人不太耐烦，但还是解释了，“我是120急救的，这个手机的主人撞车了，我们刚把她抬上救护车，你赶紧的吧。”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了。
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觉得害怕，心里凉得透透的。
是那股难以言表的恐惧感推着他冲出公司的。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赵逸书刚做完检查，就是额头上有个浅浅的擦伤。
她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睁眼扫一下四周，应该是医院病房。
钱凌羽撑着头颓废地坐在一旁，“醒了。”
她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嗯，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人没事，”钱凌羽上前往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就是贫血很严重昏过去了。”
赵逸书哦了声，没说话。
他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车子撞得不严重，但是要把你拖出来，把窗户砸了，原清已经通知人拖去修复了。”
她依然不吭声。
钱凌羽伸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手掌里，“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赵逸书震惊地瞪起了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表情呆滞得摇头，“不可能。”
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怎么会怀孕，这太荒谬了。
她沉浸在震惊久久无法平静。
不多时，医生前来查看她的情况，“你有先兆性流产，胎儿情况不是很好，想要的话，就要保胎，不要的话就约手术。”
闻言，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不要！”
“要！”
异口异声。
说要的是钱凌羽。
这种情况医生见怪不怪的，她说了一句，“那你们夫妻俩商量一下吧。”就走了。
钱凌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插兜，“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赵逸书躲开他的视线，看向旁边，“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适合留下他吗？”
“我觉得适合。”
她立马接上，“我觉得不适合。”
“生下来。”钱凌羽按住她的肩，“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老大归我，老二你留着，抚养费我会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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