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青是个纯纯的姑娘，姜山不会把她塞进暗世界；但柳青不是。她为人的底线不高，野心勃勃，暗世界是她最好的去处。
就是不知道，她的野心是否能支撑她在暗世界如鱼得水。
当然，姜山并不对她抱有太高的期望——她绝无陈曼甚至海蒂一样强大的能力。但她比陈曼和海蒂多一个优势——她背后，站着姜山。
要知道，陈曼和海蒂刚出来混的时候，背后可没有姜山这种强力大腿依靠。
红房子那种东西，鬼鬼祟祟的路数，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黑寡妇出来混，除了能得到情报等一些方面的支持，其他都要靠自己。
相比起来，如果柳青能在暗世界混出个模样，背后有姜山支撑，她动用的资源，明里暗里，可比黑寡妇们多多了。
至少姜山不要求她绞尽脑汁敛财。
相反，如果有需要，姜山反倒可以予她金钱方面的支撑。
姜山说：“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看着柳青：“你可以拒绝，就不必留在这里；以后在我身边，做点助理、秘书一类的工作即可。”
听到这话，柳青条件反射似的道：“我愿意！”
她内心的野望告诉她，她不想要平淡的生活！
姜山点点头：“答应了，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我知道！”柳青深深的吸了口气。
姜山道：“那好，你先在陈曼身边呆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依偎着姜山的陈曼笑起来，说：“我会好好教她的。”
她眼神流转在柳青身上，柳青不禁打了个寒噤。
姜山道：“如果柳青学的不错，等抹除了红房子，你现在手底下这些生意，便可逐渐放手交给她。”
陈曼手底下的生意，肯定不在少数。游走在灰黑之间，各种不明来路的利益链条，对于步入超凡的陈曼来说，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直接丢掉，也不合适。
陈曼这儿，是一个很好的消息集散之处。一些隐秘的消息，都有可能通过陈曼构建的势力网络，传递到姜山手中。
人工智能的确无孔不入，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晦暗的地方，恐怕连人工智能都无法触及。
那么便有必要保留陈曼手底下这一块势力。
柳青如果能磨练出能力，便是接替陈曼的合适人选。
陈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我早就对这一块腻歪的不行，巴不得丢开呢。反正我跟了你，你也不要我帮你敛财，这一块便对我没有了意义。”
对陈曼没有意义，但对柳青，却能够实现她的野望。
柳青听着姜山和陈曼的交谈，很安静的坐着，耳朵却竖起来，把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住。
姜山道：“说起来，我对你这一块，了解的还真不算多。刚才到的时候，我让你的人带我手下一个助理四处看看，也不知道她看的怎么样了。”
陈曼道：“叫她来问问不就行了？”
所以不多久，孟芸便被带到了这里。
她神色非常的严肃，眼中仿佛有火光，一见面便道：“这是个魔窟！”
姜山道：“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
孟芸深吸口气，坐下来，抓起杯子喝了口水：“他们竟然拍卖人口！”
说话时，她紧紧的盯着陈曼，眼睛里有刀。
陈曼不以为意的笑了下，道：“我这里只是一个平台，别人卖什么、买什么，我都管不着。”
孟芸道：“可正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平台，才有了这样的罪恶！”
陈曼摇头：“不对。”
说：“平台并不重要。没有我这儿，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罪恶吗？不，那些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说：“我只保证我自己不做，我不能保证别人不做。”
孟芸顿时沉默。
半晌，她对姜山道：“美女拍卖、帅哥拍卖，甚至拍卖明星，拍卖关系、人脉，拍卖合同、承诺，拍卖情报、消息，卖儿卖女、卖母卖父，卖国卖家！我看到无数罪恶的交易，在这里达成。”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您之前话里的深意。”
“这个世界，需要被净化！”
姜山一听，惊了，怎么着，看了这一遭，一下子变得这么极端？！
姜山道：“等等。”
说：“你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几天。这个话题先打住，过几天再跟我谈。”
又转头对陈曼和柳青道：“乱七八糟的灰色、黑色交易，我不大管得着。但把人作为拍品，这一点我很反感。”
陈曼秒懂，说：“莪回头砍掉这一块。”
姜山点了点头：“你们以前的一些思路，到底要推翻改变才好。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畜生，是因为人性绽放的光辉。在我而言，人与人之间，人格永远是平等的。我就算把人杀了，也不能拿来卖。把其他人当作物品拍卖，是对人格的践踏。”
说：“就像德雷科夫对待你们一样，你们如果也像他那样对待其他人，那么你们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陈曼一听，怔滞起来。
姜山又看向柳青：“今天我的话，你也要记住。”
柳青用力的嗯了一声。
姜山又说：“如果哪天，我也变了，不把人当人，你们一定要提醒我，骂我，让我醒过来。”
陈曼轻轻吐出口气：“我知道了。”
柳青和孟芸都眼睛里绽放出光彩。
揭过这个话题，姜山说道：“我今天过来你这儿，除了因为你电话里说‘我要是不来，以后别后悔’之外，本来还想问问非洲原始部落金属的消息。”
他道：“都好几个月了，还没有音讯？”
陈曼道：“我花了不少钱，连续往非洲派了好几支擅长搜集、挖掘消息的队伍，但一直没有回音。”
“我怀疑他们可能都已经死了。”
“所谓非洲原始部落金属，背后也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危险。”
“前几天，我又派了一支人马过去，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回音。”
姜山听了微微颔首，微眯着眼睛道：“先就这样吧，慢慢查。我并不十分急迫。”
那种原始部落金属，的确有着很奇妙的特性；但就各种物理性质而言，星云二号已不差它几分。
一旦星云三号搞出来，就能全面超越它。
但作为研究用材，这种原始部落金属，仍然极具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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