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在苏瑾背上的目光，十分复杂。
二人又回到了刚刚吃兔肉的地方。
苏瑾望着那躺在雪中已经冷透了的烤肉，满眼都是可惜之色。“这么香却不能吃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便出现了一排黑雾凝结的字：我帮你烤，别伤心。
苏瑾一怔，下意识望向面前的面具少年。
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好，眼神瞬间亮了。“那我给你帮忙吧！你真是一个好妖！”
苏瑾摊牌了，也不知道原主修行是有多少天没吃东西了，他是真的饿了，这烤肉也是真的香！所以也没客套。
只是原本想给对方帮忙，却没想到又没有帮上一点忙。
对方根本就不让他做一点事。
兔肉烤的依旧和刚刚一样香。
苏瑾吃到一半的时候，见对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将剩下的兔肉拿起来往对方面前送了送。“你也吃，你再不吃，都快被我吃完了。”
面具少年轻轻抬手，苏瑾面前又多了一排黑雾凝结的字：“我不饿，你吃。”
苏瑾看到这里满是感动，对方不仅救他，还专门给他弄了两次吃的了。
想到了刚刚的事情，他的神情满是歉意。“抱歉啊，刚刚没有让慕九霄向你道歉成功……”
其实刚刚他真的很想让慕九霄向他的恩人道歉，可他突然想到原文当中的慕九霄父母都是妖怪所杀，哪怕是被妖怪所救，都不可能会对妖怪说谢谢。
一生都憎恨妖怪，恨不得妖怪去死。
面具少年睫翼轻颤，没想到苏瑾会因为这种小事向他道歉，这一刻，他眼里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拳头微微捏了捏，似乎是在纠结，最终，那修长的手指还是轻轻一划。
苏瑾面前再次多出了一排黑雾凝结的字：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苏瑾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他记得之前对方也问过这个问题：“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傻，我说过是因为你救了我，对我很好，我当然会对自己的恩人好。
如果别人没对我好，就只是陌生人，那我也只会当陌生人对待。”
面具少年听到这里，眼底的神情更加困惑了，指尖微动，苏瑾面前又出现了一排字：那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没有救过你，甚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但你却愿意无微不至的对他好，会是什么原因？
苏瑾想都没想笑道：“那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此话一出，面具少年瞳孔骤缩，浑身一震。
就听到苏瑾继续道：“比如遇到了是陌生人，如果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就会无条件对她好，人类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虽然长这么大没遇到过自己喜欢的人，但电视剧他看到的还挺多。
恋爱经验早已刷满。
刷的一声！
面具少年猛地站起身来，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此刻面具背后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怎么了？！”苏瑾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来。
但对方已经转身，飞身离开。
“雪月！ 出什么事了？！”苏瑾连忙跟上去，可转眼之间就跟丢了。
对方不是普通的妖怪，哪怕他修为不错也跟不上。
树林里。
面具少年跑了很远，直到踉跄的跑到了一棵雪松下这才停了下来。
取下面具的那一刻，少年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来。
面具下的少年，好看的不像话。
墨发如瀑，微微上挑的凤眸蛊惑众生，那如宝石般显眼的血色瞳孔，此刻渐渐变成了墨色。
或许是因为肤色太过于冷白，那嘴角溢出的血液看起来十分醒目。
哪怕此刻少年因为痛苦额头溢满了薄汗，那猩红的薄唇都没有苍白太多。
周围缠绕的黑色魔气，还给他冠绝天下般的容颜多了一丝神秘的凌厉。
这是一张只要看一眼就会沦陷的脸，明明是蛊惑众生的眼眸，此刻却是满眼的清澈很迷茫。
如果苏瑾在这里，一定会十分的震惊。
因为面具少年取下面具之后的脸，是他最熟悉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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