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霜的结丹大典在两天后，天衍宗一片热闹景象。
顾长念独自出去闲逛，不时能听到各大宗门扎堆讨论这位主角的声音。
她一边听着一边看有没有万佛宗的人，还真让她听到了不少消息。
“不愧是天衍宗，一次金丹大典，各大宗门都得来捧场。”
“诶，这话不对，万佛宗可没来人。”
“道友可知道一些详情？”
回话的人，凑近众人，小声说道：“我认识一位合欢宗的道友，听他说近日魔渊似乎有所异动。”
众人大惊。
“此话可当真！听闻七百年前真的是人间炼狱，修真界难道又要动荡了？”
“怕什么，天塌下有高个顶着。十大宗门总得顶在前面，若他们都不行了，那就认命，大家一起玩儿完。”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有人觉得话题太沉重，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你们知道这典礼的主人，金丹天象是什么吗？”他环顾一周，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揭秘道：“是仙界！”
“我也有听说这件事，就是不知真假。天璇许久没有人飞升，我都要以为登仙路断了……”
立即有人打断他，“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你难道就不是这么想的？”那人无所谓的反驳，又接着说：“传闻月仙子是天命之女，会是这天璇万年飞升第一人嘞！”
顾长念没再旁听，退出群聊。
旁边的人看着她转身的背影，“诶”了一声，疑惑道：“这仙子什么时候来的？”
‘道魔大战，登仙路，黑洞，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顾长念心里琢磨着，不自觉走到了山顶。
天衍宗的灵气比她去过的所有宗门都要浓郁，仅仅是这外门的客峰都比得上无极剑宗的内门仙山。
哪怕不用聚灵阵，修炼起来都事半功倍，难怪许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修行。
虽说大宗门会选择在灵脉丰富的山脉建宗立派，如天衍宗一般这么丰富的，还真是少见……
“叶子……”顾长念下意识的想叫叶子，猛的想起自己叫它去跟着行舟。
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屈膝蹲下，双手撑在地上，无数绿丝从掌心窜出直插入地。
深入地底，四面八方蔓延，寻找目标。
找到了。
天衍宗地底，灵脉盘根交错，超乎常理的多。
顾长念眼眸带着些凉意，毫不犹豫的使用追根溯源。
这是她第一次对非人之物使用这个能力，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反馈。
无数的画面冲击她的识海，信息量太大，没有做好准备的她直接昏厥了过去。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近，轻叹一声，将人抱起，往山下走去。
顾长念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刻睁眼就差点被闪瞎双眼。
她赶紧闭上，再慢慢睁开一条缝，等适应了光线，才缓慢睁开双眼。
眼前这闪烁这莹白灵光的东西正是灵脉，她在昏厥的最后一刻施展了移花接木。
她也是才知道追根溯源和移花接木，居然可以组合使用！
所以，现在是在灵脉的记忆里？
顾长念也有点头痛。灵脉存在的时间太久远了，她不确定现在到时是哪个时间段，她自己一时又解除不了这个状态。
就这样过了好久，不知是一天还是一月，在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象，时间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突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眼睛一酸，喉咙也跟着酸痛起来。
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形象，一袭白衣，飘然遗世。她不敢想念的人，曾经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人。
“圣尊，就是这条灵脉，已经有些许枯竭了。”那人身后的弟子，指着顾长念的方向，毕恭毕敬道。
“本尊知晓了，你先回去。”他向后挥了挥手。
说话的弟子，立马躬身低头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他四处探查一番，看到灵脉源头碗口大小的小水滩。
“万年灵髓液，原来如此，被汲取灵力供养了吗？”
顾长念见他用玉瓶装走了一小瓶，掐了一个繁复的手诀，后面又做些什么她没看到。
只是感觉自己周身的亮度更亮了一分，好像浸泡在温泉一般，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谢谢！’
顾长念听到了轻微的声音，有些诧异。这是她发出来的？
不对，是这条灵脉！它居然有了灵识！
她立马观察面前之人的表情，看来并没有听见。是因为她现在与这条灵脉共感的原因吧，才能知道灵脉的所思所想。
他走了，顾长念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这个人为止，内心掩饰不住的落寞快要将她淹没。
又是许久的寂静，灵脉似乎与周围形成了一个循环，自然散逸的灵气会汇聚之后再回到灵脉之中，再没有枯竭的迹象。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突然有一天头顶传来了剧烈的动荡，不久又归于平静。但是周围的气息变了，圈定的归属感似乎没有了。
这次没有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人。
顾长念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此人的走近，不知道这个情绪属于她自己还是灵脉身体本身。
可惜，不是期望的那个人。
也是个老熟人了，昊苍……
昊苍与初见时的稳如泰山不同，此时的他面带红光，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快意。
顾长念甚至能从他的神情中感受道一丝疯狂，和当初的张子安有点像。
昊苍悠闲的巡视着这里的灵脉，好像是在逛自己的后花园一般。随后，取出了一个法宝，将此地的灵脉一一剥离原地，包括顾长念附身的这条。
视线又变得一片黑暗……
顾长念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了头顶陌生的纱幔，迅速坐起身子，警惕的看向四周。
瞥见了坐在茶桌喝茶的某人，松了口气。
“我怎么在这儿？你的房间？”
“你房间有结界，难得去破。”
君兮不疾不徐的轻抿一口灵茶。
“你带我回来的…你跟踪我？”顾长念皱眉，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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