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挑了一块鱼内肉放到徐佳碗里。“你先尝。”
“谢谢。”徐佳莞尔笑一笑。在两人的注视下，挑起肉放入口中。肉汁新鲜，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谢季月拿起桌上多余的一套刀叉，精心为唐哲切了一块肉，目光灼灼，“我要听你的意见。”
唐哲看着面前盘子里的鱼肉，优雅地拿起叉子，细嚼慢咽。
谢季月眉眼弯弯，笑得像个月牙，“味道怎么样？”
唐哲拿起餐布擦拭嘴角，看了一眼对面安安静静坐着的徐佳。“这道菜比较清淡，你应该问女士的意见。”
谢季月这才不得不把目光移向徐佳。“到底怎么样？”
怎么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徐佳见谢季月这态度，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但又不想给唐哲难堪，还是挺有礼貌地回道：“味道不错。”
谢季月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多惊喜。“我下周试着推一下这道菜，看其他顾客的反应怎么样。”她又转头看向唐哲，“小京他下周末就要去参加漫展，你有空吗？”
唐哲淡淡道：“现在还未知。”
“他很想你去看他表演。你帮他准备了那套衣服，他说自己是比赛场中最靓的仔。在他心中，你的份量比我这个当姐姐的重要。他都没邀请我呢。”
谢季月故意带着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唐哲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不是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嘛。”
谢季月耸耸肩，咂了一下嘴，“我哪是不感兴趣，不让他去，就是担心耽误他学习。”
“你越这样，他就越叛逆，反感你。对这种年龄的男孩，得有耐心。”
“哎，为了他，我付出多少。可他不理解啊。算了，不说了。你们慢慢用餐吧。我去外面帮忙。”谢季月每当提到自己的弟弟，就一脸惆怅。
卡座只剩下唐哲和徐佳俩人。唐哲绅士十足，不停为徐佳挑菜。他突来的变化，让徐佳感到惊讶和不适。
“唐先生，我自己来就行。”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在做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
徐佳汗颜，还没答应和他交往，就以男朋友自居。这是不是有点把自己硬架在这个位置上，好像不答应都不行了。
想到唐哲之前所说的话，在徐佳心里积起了千层浪。她有些心不在焉，时而发呆，面前的一盘鱼肉，被她用筷子捅得了马蜂窝。
“你再这样，我只有重新让他们送一份上来。”唐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那份烤鱼。烤鱼金黄色的表面，被戳了些窟窿。已破烂得不成形。
徐佳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不好意思，忙收起筷子，装模作样地拿起勺子喝汤，以掩饰心里的烦躁。
唐哲看出她的心事，不说破，只是含笑。拿起红酒为她倒了一杯。“这是我藏在这里的酒，你尝一下。配这鱼很合适。”
徐佳不喝酒的，此刻也没多想，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口腔里甜中带着一股葡萄的香味。
“这是法国波多尔地区产的葡萄酒。”
唐哲淡笑，“你也会品红酒。”
“我不会品酒。只是因为家里卖酒，或多或少比较了解一点。”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酒窖储藏的，每年他都会给我留下一些。如果你喜欢，改天我给你送一些过来。”
“谢谢，我不喝酒，别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徐佳笑着说。
“送人也可以。这酒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徐佳思索片刻，自己所认识的除了同学，还真的没其他朋友。那些稚嫩的同学，哪里懂得品酒。“送给他们还不如自己喝掉。”
唐哲看着她笑着说：“那你就自己留着慢慢喝。”
过了一分钟，徐佳问：“你以前在哪个国家留学？”
“在美国上完中学，然后在法国读大学。”
徐佳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泛起酒后的红晕，显得有些孩子气。“法国人的浪漫，红酒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唐哲摇晃着酒杯，透过玻璃杯，看到徐佳的脸印在上面。有些变形，像一张稚嫩的儿童画。
“他们浪不浪漫我感觉不出来，不过，红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唐哲谈到自己初到法国留学时，初来乍到，一个朋友也没有，感到十分孤独，就经常一个人在塞纳河边散步。
那晚，正当他沐浴在塞纳河畔的夜色里，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一名流浪汉抱着一把小提琴，站在河边，一边喝红酒一边拉琴。琴声掠过平静的河面，传到这位游子的心尖。
唐哲看着这位一身褴褛的流浪汉，被他那股超脱的气质所折服。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听了这场音乐盛宴。
一曲结束，流浪汉向他举杯。用法语对他说：“唯有音乐和美酒才让人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从那天以后，唐哲就开始喝红酒。直到后来遇到这位开酒庄的朋友，他每年都会向对方讨来一酒窖的藏酒。
两人从红酒谈到生活，艺术。每一个话题的转折，唐哲把握得很好。当一个话题被他提及，引起徐佳的兴趣后，在她款款而谈时，唐哲就专心当起了合格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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