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蓉沉思，觉得粱裴说得非常有道理。
但是她也还是不敢肯定。
“你怀疑，照片根本不是冯初七拍的？”
“现在的私家侦探，你可别以为像是影视剧的私家侦探一样，人人都是福尔摩斯，人人都是柯南，没有那么多凶杀案，而且就算有凶杀案，也轮不到他们接触。”
“那些私家侦探，平常也就干些找猫找狗，抓拍小三的活而已，他们的业务能力或许不行，但是你不能质疑他们的拍照技术。”
“因为他们最多干的事，就是偷拍。”
纪蓉指着照片上的两人，“你看，这张照片几乎就是从你们正面拍摄的，而你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不正好说明了，偷拍者隐藏自己的手段很厉害吗？”
“如果是专业人士拍的，他们或许能拍出你所说的这种效果，但是呢，你让他们隐藏自己，就很难了，毕竟干偷偷摸摸的事，他们并不是专业的。”
粱裴道：“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一年以来，我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你说，冯初七是孙尚请的私家侦探，我们分手之后没多久，他就请了，是吗？”
具体时间，纪蓉不知道。
她记得冯初七似乎提到过，就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没多久请的。
纪蓉点了点头。
粱裴道：“我分析分析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跟甘顺天相识，是在我跟孙尚分手之后没多久相识的，孙尚请私家侦探，也是在我们分手之后没多久请的。”
“我跟甘顺天相识之后，他约我的次数，平均一周一次，不算很频繁，但是每一次，我都赴约了。”
“你知道那张照片拍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吗？”
纪蓉摇头。
粱裴道：“是在我跟孙尚分手三个月后拍摄的，我们二月份分手，照片是在五月份拍摄的。”
“既然孙尚请了冯初七监视我，那么我跟甘顺天出去游玩那么多次，他为什么会发现不了？”
“我可以勉强认为，是他业务不精，但是我们一个星期出去一次，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再怎么业务不精，也不至于监视了我三个月之后，才撞见一次吧？”
“而就是这唯一一次，他就拍出了一张天时地利人和的照片，一张让我跳到河里也洗不清的照片。”
“我姑且认为照片是他拍摄的，他为什么要拍这么一张极具争议的照片呢？”
“我实在理解不了。”
“他就算前面的时间因为业务不精的原因没成功跟踪我，五月一号，我们去踏青，他跟踪成功了，但是那一整天，他都选择性眼瞎吗？我们甚至连手都没牵，他为什么要拍我们像情侣一样？除了在桥边那个画面看起来像，整整一天，我们哪个表现像情侣？”
“这个冯初七，到底是孙尚派来监视我的，还是来挑事的？”
纪蓉听完之后，整个人也迷糊了。
冯初七言之确凿，是他拍到的甘顺天跟粱裴在一起的照片。
时间是五月一号，拍到之后，他就发给了孙尚。
孙尚连夜就坐飞机就回来了。
五月三号，他拿着照片上门找粱裴对峙。
时间上，完全对得上。
纪蓉看着手上的照片，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张照片，经过粱裴分析，瞬间变得不普通起来。
任何人看这张照片，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除了粱裴。
因为她是当事人。
纪蓉抬眼看向粱裴，“这件事，你有跟谁透露过吗？”
粱裴摇头，“没有，我也是前段时间看照片，忽然想到的。”
纪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你认为呢？为什么会这样？”
粱裴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反正就觉得古怪，那个私家侦探，要么是个白痴，要么，城府极深。”
纪蓉脑海里瞬间又想起了冯初七的画面。
在她的记忆里，冯初七锱铢必较，心眼极小，报复心很强，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至于城府，她倒是没感觉到。
他的业务能力，纪蓉觉得很一般。
但是他绝对不是白痴。
白痴还能骗一个聪明的心理医生？
纪蓉想了好一会，觉得除了古怪，还是古怪，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冲粱裴道：“你继续往下说下去，说不定，把整件事全都串联起来，我们就能找到冯初七这么做的答案了呢？”
粱裴“嗯”了一声，继续道：“那天我心情本来挺好的，但是因为孙尚一个电话，好好的心情瞬间没了，整个人丧丧的，心里好像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是知道的，我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那几年，也一直有看心理医生。”
“我觉得我的心理病又犯了，于是给我的心理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我的心理医生叫季子柳，早几年，在朋友的介绍下，我第一次踏进了他的心理诊所。”
“他是一个很温柔也很专业的心理医生。”
“第一次在他那里治疗，回来之后觉得效果还不错。”
“那之后，我就固定去找他看病，他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私人医生。”
“逐渐熟了之后，有时候我不想跑，就请他上门看诊。”
“他一般是不上门看诊的，但是因为我跟他很熟，只要他有空，只要我有需要，打电话给他，他都会来。”
“季医生那天本来没空的，因为他的诊所里，那个时候还有好几个病人在等候看病，但是在询问了心情不好的缘由之后，他最终还是推掉那几个病人，决定来给我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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