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里的好奇，乖顺地叫了声：“见过祖父。”
墨高祺面色阴冷的嗯了声，连寒暄都没想，一个眼神也不看她。
坐回了位子，又有不少人往墨高祺的眼前凑，无一例外，都是讨好的姿态。
“墨老还是和当年一样，宝刀未老啊，比家父还要硬朗呢！”
“谁能有墨老这样的好福气，儿孙一辈都如此出类拔萃！”
无论是谁，墨高祺都是那副僵冷的面目，司昭昭越想，越是想不通，一个大太监怎么会生儿子？难道是假太监？
但不管真假，这墨家三代为官，墨老还是个前一品武官，位高权重又手握重兵，怪不得太上皇会这么着急找玉兵符。
容不得她多想，魏公公的声音传进大殿：“皇上驾到、太上皇驾到！”
两道明黄色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后走到九五至尊的宝座上。
所有人跪拜高呼着：“臣（臣妇/女）见过皇上、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鸣坐下来，竟很自然地将一半的座位让给了太上皇。
太上皇老眼微阖，抬手道：“众卿平身。”
所有人落座，太上皇这才回头看他的好孙儿，笑道：“今日是孤的寿宴，一时高兴过头，竟抢了皇上的话，皇上不会怪罪孤吧？”
轩辕鸣清爽笑道：“皇爷爷生辰，您最大，孙儿祝贺皇爷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来人，快将朕为太上皇预备的贺礼拿过来。”
魏公公领命去照办。
太上皇哈哈大笑：“是孤的好孙儿！”
见两位至尊龙颜大悦，司昭昭明显听到底下坐着的有些人都松了口长气。
反倒是她身边这个男人，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总觉得他好像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宫女们将美酒佳肴呈上来，十几个异域风情的女子袅袅走进大殿，歌舞升平。
太上皇懂得享受，每个八仙桌摆着的全是御窖存放百年的好酒，足足有二十坛。
太上皇摇摇晃晃起身，端起酒杯道：“有众卿在，乃我北疆之幸，美酒佳肴岂能尽兴，这些是孤派人从民间挑选的舞姬，众卿家若有看得上的，尽管开口，今日不醉不归！”
“皇上也看看，可有没有想纳入后宫的？”
轩辕鸣喝了半杯就已面色红了起来，他连连摆手：“朕还小，不急这事。”
太上皇哈哈大笑，气氛一片祥和。
司昭昭听到旁边蠢爹似乎带着徐婉宁和一个胡子老头叙话，语气很是讨好。
墨玄渊的声音很是及时的出现：“说话的那位是徐保旭，顺天府府尹，你姨娘的爹。”
司昭昭了然。
难怪，以司远道今时今日的地位，何至于放下这么低的姿态去讨好说话。
在场的人都是朝中重臣，除了墨玄渊的祖父，还也没见到有对谁态度那般谦恭的。
但那人是徐婉宁他爹，就完全说得通了。
当年没有徐家作保扶持，她那个蠢爹也熬不到这个官位。
许是酒喝多了，司昭昭有些内急，她脸色微红地低声说道：“去……哪出恭？”
墨玄渊耳根子也是悄无声息地红了几分，他叫来个小宫女，嘱咐她扶着司昭昭过去。
如厕后，司昭昭被宫女扶回大殿，却隐约听到了什么人的谈话声。
“那是谁家的小姐在说话吗？”她问道。
宫女知道她很受战神王爷的喜爱，也不敢怠慢，将她所见如实相告。
说是见到大殿门口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进去，一个是墨家四小姐墨冰裳，还有一个是宫女？只不过看四小姐的神情，好像和那宫女很交好。
听小宫女描述的那人外貌身形，与墨冰裳说话时的姿态。
司昭昭微微眯起眼睛，猛然一惊，是宋朝雪！
她来做什么？
自从司昭昭回来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墨玄渊见她迟迟不动筷子，忍不住问道：“想吃哪个？还是你饮太多酒，不舒服了？”
司昭昭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转了转眼珠，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袖子：“王爷，我好渴，不想饮这酒了。”
见她忽然依赖起了自己，墨玄渊心里像是塌了一块，说话的语气也不禁纵容起来：“好，本王这就去膳房，问问有没有醒酒汤，你在这等着，别乱跑。”
司昭昭嗯嗯两声，无比乖巧的坐姿。
引得墨玄渊忍不住伸出大手，在她头顶狠狠揉了两圈，随后才不舍离去。
司昭昭神色呆呆地摸了摸他刚才碰过的地方，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怎么跟招猫逗狗似的？不过看来男人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就爱吃这套小白兔的把戏。
司昭昭撇了撇嘴。
守在身后的宫女眼眸里迸发出浓烈的嫉妒仇恨，她看到墨玄渊离开席位，捏着手心里的药丸，走了过去，趁人不备地把那东西混进了执壶中。
然后倒给了司昭昭。
“王妃，王爷被人叫走了，一时过不来，他特意吩咐奴婢将醒酒汤给您，您快喝了吧。”
司昭昭道谢后笑了笑，随后将那碗汤缓缓端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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