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她清醒之后，和窦晗说过，若是西风卦的很大，便想法打翻祭祀用的火坛。
一切，看似偶然，实际都是谋划好了的必然。
只是许萄怎么也没想到，赵洵会真的给自己捅上几刀。
“哥，你这次伤了，要不多休息几天？”
赵洵摇摇头，“即刻回去武威吧。你不是时常念叨你的葡萄园。”
许萄嘴角挽起一抹无奈，却是要赶紧回去了。
此时正是繁忙的葡萄销售期，她这一走一个月，真怕葡萄全部都烂在了树上！暴殄天物！
“哥，你怎么想到把我给『药』晕？”
赵洵不说话，作为帮手的太史黔这次也沉默了。
许久，赵洵回答道：“你是我妹妹。以身涉险，是我该做的事情。”
许萄咬紧唇瓣，桃花眼眸中闪着泪花。
赵洵看罢，叹气：“萄萄，我说过很多次。本来嘴唇小时候就破过，你再咬，长大后会更难看。”
许萄松开潋滟的红唇，赵洵清晰地看到他唇瓣上有一轮齿印。
他冷眼轻嗤：“果然更加难看了。”
众人：“.........”
许萄真想将赵洵挂起来打一顿，当然前提是他身上的伤都好了！
然而窦晗听到那句【你是我妹妹】的时候，眼神便不断往窗外的瞟。随即她好看的眸子轻眯，抬脚往外走去。
“风沙刚停，你去做什么？”许萄关切询问。
“沙停了，风止了。他墓碑定落了沙，我去帮他清理一下。”
他是陛下最爱的武艺徒弟，是斗志昂扬横扫千军的少年将军，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从来都是见称奇伟。
许萄结巴着问向坐在矮桌旁的太史黔还有躺在榻上的赵洵。
“她说的他，是指霍大将军？”
太史黔看着自己的手，满眼看笨蛋一般看向她：“当然，我听说她在这里守了将近三十年。”
许萄呆滞：“三十年？！”
太史黔摊开手心：“女人嘛，都是花，为爱痴，为爱狂！听说她如花岁月里，先帝为特意为她指婚。男方的花轿都到了门口，但她仍未脱身上的青衣。先帝曾经有言，她若生下子女，便允许随她姓窦。窦晗站在窦府门口，将满目的大喜红花摘下，全部换上素稿。并且扬言若能接受，她便嫁！可长安贵胄们，谁愿意触这霉头。后面不得已，先帝才准了她来酒泉的请求，并着人过来修建这衣冠冢供她瞻仰。”
太史黔再度补充：“女人真是难以理解。”
许萄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为了个男人这般，何必呢？”
赵洵看着许萄脸上的满脸难以置信，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不明的情绪：“未爱过，又怎知为爱痴的感受。”
许萄发现新大陆的眼神扫向赵洵：“说吧，我哥哥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回头带嫂子回来给我瞅瞅呗。”
太史黔看赵洵内伤样，不由挑眉。
他不回话，整个谈话瞬间无趣。
“我去去就回。”她想去烧把纸钱给被她扬了灰的亡灵们。
青冥山朝拜着大将军衣冠冢，又一抔黄沙从窦晗的指尖洒落。四周的柏树，轻轻摇摆，沙漱漱落下。许萄将祭祀的火坛，里面的灰烬早就随着风沙远去消失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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