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清算，助我修行
补天阁和石村皆化为绝地。
连续两个月半，雨天走遍八域，杀得尸山血海，杀得修界人心惶惶。
凡上界参与大劫的道统，在下界建立的分教，皆被雨天满门屠戮，连带驻地都被炸毁。
“路过的狗都要挨两巴掌，蚯蚓被竖着劈开，连茅厕里的蛆都被毒死…真惨呢！”
“也不知那恶魔是谁，与那些上界大教有何仇怨，被杀者何止百万…他真的，让我怕死！”
“所到之处，寸血不生，寸土不存，的确可怕！”
在玄域不老山被屠尽后，不到一周，消息便传到了荒域，引得无数修士讨论。
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讨论的那个人，此时正不急不缓的路过，要去补天阁和石村祭祀。
雨天从边境赶来，路过皇都，一路向石村。
他黑衣黑发装束，浓重到极致的魔气，让脸色更显妖异邪魅，若忽视他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杀气，看起来比以前坚毅刚正的脸庞帅了不少。
黑龙戈所化的法器黑龙头上，雨天像个雕塑般闭幕养神，周身千里方圆，浓烈的黑暗魔气遮天蔽日，不见太阳蓝天，鸟兽纷纷逃离不敢近。
更加恐怖的是，雨天腰身和龙躯之上，缠着无数神链，捆着数不胜数的尸体，让一路所有见到的生灵胆寒，更有甚者被吓得肝胆欲裂而死。
万灵战战兢兢，看到雨天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尸体，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雨天冷漠睁眼，看向皇都之人。
“那，那是…呃！！”
“是那个恶魔…快跑！”
“我本心向道，与人间无恶，今日怎遇此等噬心噩梦？”
鹏九瞳孔猛缩，道心都差点被吓裂，其他人更是不堪。
无趣的收回了视线，雨天再也不想污眼。
从人鱼公主口中得知，补天阁和石村暴露，可是没少这些他先前保护的人出卖。
不论是先前，给黑金雀出卖自己的混天候，还是向天元出卖石村的皇室废物，亦或带路去补天阁的平民散修。
付出性命保护这些人，他失去了一切，到头来还被出卖…
“柳神，值得么…”
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柳木戒，雨天喃喃失神，不知在问柳神的选择，还是在问先前的自己。
柳神为保护九天十地和仙域，被三仙出卖背刺，还被秦长生等教主蝼蚁犬欺！
自己为八域生灵讨公道，为荒域出生入死，为亲近之人和下界所有生灵，甚至牺牲尊严求饶…
蝼蚁无能不会伤人，背刺恩人才是快刀！
嗡…
柳神枝条自化的戒指碧霞大亮，明显在安抚雨天受伤的心灵，也在开导劝解他控制杀心。
雨天沉默，没再开口。
柳神和小炉的话，他会听。
祂们都是自己的恩人，都与他亦师亦友，没有祂们便没有自己。
而且，她还是白月光，是自己所爱。
他还记得，先前柳神所送的枝条，每逢死境时都在为自己疗伤，保护最后一口气不散，他才能像打不死的小强。
数月前那场战后，柳神从枝条显化，在绝境绝望之下，安抚他脱离了绝望。
“陛下和王爷身死，上界真神可为所欲为，为何此魔突然出现，还屠戮了上界道统分教后无事？”
待雨天走远，鹏九才从恐惧中回神，满心疑惑道。
没有人知道最后真神死亡，也没人认识先前之人是雨天。
回到石村旧地，雨天用百万头颅，铸成京观告慰石村和补天阁亡灵，无头尸齐齐跪伏赔罪。
人鱼公主俏脸泛起苦涩，心中叹息良久。
这段时间以来，雨天的经历和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断齿之仇头颅相还的人，被逼得走投无路，化身成魔，这到底是谁的错…
个人生死和王朝兴衰一样，都是明知前尘往事而不鉴之，明知牢狱杀劫而故犯之！
恩人变成这样，她很同情，也很心疼。
纵使被眼前的杀戮景象，吓得脸泛苍白，人鱼少女也紧咬着嘴唇适应。
因为，从多年前相救时起，到先前他为亲人赴死，那不顾一切的情意，早已一步步无声打动了她。
她要追随与他，要么争做卿侍妾，要么充当阵前兵！
雨天走遍石村和补天阁，最后躺在柳神之侧那块青石，一夜沉眠。
当年的奇诡之梦成真，逝去的终将逝去，他也成了自己一个人。
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今后只有孤独的魔道之路。
“害过你们的大教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将来我一定要你们复活！”
内心发下誓言，雨天便收拾心情，想着去上界的路。
向着身后一扫，雨天平静道：
“真的想好追随我？我只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亡灵，你跟着我将是步步生死危机！”
“我愿意！九神下界期间，北海也遭了重创，我要为整个海族报仇！”
人鱼少女的话半真半假，臻首深埋胸脯，不时偷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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