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它们是我们的敌人。”
路明非半夜惊醒了。
“是梦是梦，只是个梦。”
他从床上摔了下去，疼痛感告诉他这是个梦，但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还记得梦里的那种冰冷彻骨的温度，浑身发冷。
额头也是一层细密粘稠的冷汗。
路明非哆嗦个不停，在床上拿过被子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起来，这才好受了一点，但当温度上升，他恢复些许正常后，又有了些后怕的情绪，满脑子都是梦里那只战暴。
“太可怕了，滚球兽，我梦到有一只战暴攻击我。“路明非抱起滚球兽，将它摇醒，在后者睁开眼睛纯洁懵逼的对视之中，他找到了慰藉。
“还是你最好，会永远守护我。”
身后看不见的黑暗之中，有‘额’了的一声升起，好像是对路明非迟钝一幕的错愕以及从未想过的无语。
当晚路明非抱着滚球兽睡觉，无梦到早上，再没有梦到那只可怕的战暴。
“有谁需要全新的苹果笔记本吗？市场卖价8000，我这里只需要7000。”
一个QQ头像是大头熊的人开始出现在同城各种群里吆喝卖货。
“真的假的，这种型号便宜了一千，苹果商家入驻中国市场后不是一向只往贵了卖，死活不肯降价吗？”
“支持当面验收，地址是XXXXXX。“
与此同时，丽晶酒店里的豪华总统套房里，叶胜，酒德亚纪围坐在一圈桌子上，听着手机外放扬声的诺玛汇报路明非近段时间的状况。
“路明非最近三天频频上网查询各种电子产品的价格。”
“他的QQ号还出现在各种同城群卖货，售卖的正是所查询的电子产品。”
“他的货源渠道无法查到，但他频频出没城内各种电子垃圾场。”
诺玛身为顶级AI，可以很轻松地接管路明非所在城市的网络，让这座城市有网络信号摄像头的地方，都成为她的眼睛。
最近三天，路明非的行踪，都在诺玛的注视之下，但路明非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同城卖货。
叶胜说，“他去卖货十分正常，他的言灵是驯服了一只活灵，那只活灵可以吞噬物体后再将物体给还原出来，所以每次去电子垃圾场就是要让活灵去吞噬垃圾然后变成新的转手卖出。”
电子垃圾场有许多摄像头，接替了这座城市网络的诺玛可以观察到路明非的行动，虽然滚球兽是隐形的，但通过在场的蛛丝马迹，他们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路明非就是拥有这种奇特的能力。
当然，最主要的证据还是源于路明非和那个失控火人的战斗，这场意外的宝贵视频记录，让叶胜和酒德亚纪重新认识了路明非。
虽然不知道那个失控火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和路明非发生冲突，但他们已经让卡塞尔学院派遣执行部过来处理，相信以后会有一个事情的交代。
如今，最重要还是路明非。
叶胜说，“看起来他的言灵是和那只活灵有关，但这样的言灵，在言灵周期表上没有找到类似的对应。”
酒德亚纪说，“复制创造是青铜与火之王擅长的职能，炼金术可以点石成金，也可以无中生有，这不是很契合路明非的言灵特性吗？而出土有关青桐与火之王的遗迹里，也常常有记录它有奴役活灵的能力，路明非能够驯服活灵进行复制创造，应该就是归属青铜与火之王那一脉的。“
叶胜说，“我也想过这样的可能性，但他的这种言灵在言灵周期表中实在太出格了，他能在和火人战斗中临时复制创造出一把电击枪，现在还能复制创造其他的电子装备售卖，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可以复制其他更高规格的武器？甚至包括核弹？”
酒德亚纪笑说，“要是真如此，是很夸张，可这不反过来证明他S级血统的优秀吗？”
“怎么样，面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门打开了，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了。
那是个风尘仆仆的老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像是两片玻璃瓶的瓶底，蓬松花白的头发像海草一样杂乱，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梳理过，大半身褶皱的西装也让他看起来十分邋遢，还加上了一条很不适宜的肥大裤子，不伦不类。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的！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满脸紧张，好像他是路明非单独的家长而不是考官，考官要平等看待每个人，而他只用在乎路明非。“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有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奇怪道：“古德里安教授，关于路明非的事情我们这几天不是单独整理了一份报告发到了你的邮箱上了？”
古德里安教授好半天才反应回来，拍拍脑袋，“这几天四处有血统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报告一大堆，我还有很多资料没看完。”他又忽然记忆延迟一般想起什么道：“不应该，邮箱昨晚我已经都看过了一遍，里面没有路明非报告，我不会漏掉路明非报告的！”
说着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颜色古旧的老式笔记本，上线后很熟练地上线QQ，然后查找QQ邮箱里的信件。
叶胜说，“古德里安教授，你不用学院的邮箱，用的是QQ邮箱吗？”
古德里安教授仍然一门心思在QQ邮箱上较劲，没有听出叶胜的话，“中国有句老话叫入乡随俗，我一听到要来中国面试路明非，就赶忙下载了一个QQ，还学了好久QQ邮箱的使用。”
叶胜向酒德亚纪挥挥手，后者立即会意地将路明非的那一份单独报告发给了古德里安教授的QQ邮箱上。
古德里安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路明非报告，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精神振奋得像是研究什么不得了的文献。
“路明非太棒了，他已经完美地表现他S级的血统，在面试中敏锐地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还能在网络上多次绕过诺玛的屏蔽。在和火人在电子垃圾场的战斗中，他又利用了火人对他言灵的误判，复制了电击枪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挑选电子垃圾场，也是他想要利用自己言灵的战地优势吧，这孩子太聪明了，他已经可以很灵活地利用他的血统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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