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衡了然地点头：“好吧，那我就绕路吧。”
说着盯着姜汶池看了一眼：“小池你最近可是又瘦了，空了多回家吃饭，你姐天天惦记你呢。”
姜汶池笑着点头：“好的，有空我就回去。”
林立衡：“那你忙吧，我先去接你姐姐了。”
林立衡说完升起车窗，调头开走了。
*
志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韩志远和姜汶海还有林立衡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韩志远看起来面色不太好，人显得有些疲惫，但看向姜汶海笑的十分和煦：“我最近身体不大好，一直是小程在跟你们对接，这两天觉得精神好些了，小程说也到了签合同的阶段，我就想着还是得跟小姜总见见才行。”
姜汶海笑着：“很荣幸这次能和志远集团合作，感谢韩总对我们的信任。”
韩志远摆摆手：“合作合作，咱们一定是彼此信任才能坐在一起签这个合同嘛。小姜总不必自谦。你虽是女孩子，但我瞧着比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优秀多了，帮你父亲打理公司才几年，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小姜总未来可期。”
姜汶海被前辈如此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承蒙韩总厚爱，此次抗癌特效药的研发生产，我们瀚海一定竭尽全力。”
二人说话时，林立衡一直在旁盯着韩志远看，半晌没有挪开过目光。
韩志远感觉到林立衡的注视，回看过去，也盯着林立衡看了一会儿，疑问道：“林总，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立衡扯出一个微笑：“去年新川市医药企业的慈善晚宴，我曾跟韩总打过照面。”
韩志远蹙眉回忆了片刻，随即摇头苦笑：“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林总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我竟忘了。”
林立衡陪笑：“贵人多忘事，韩总每日接触的人多，些许小事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林立衡虽语气平缓，但言语间多少有些不那么客气的意思，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状态大相径庭，姜汶海不动声色地伸手按在他背上，指尖微微点了他两下。
林立衡立刻收回目光，跟姜汶池快速对视了一眼，垂眸不再言语。
好在韩志远也并未再在此事上纠结，对姜汶池道：“我也十分期待这款抗癌特效药能尽快研发成功顺利上市，毕竟这药不仅是我毕生所愿，也是造福人类的大功德。我只盼有生之年能看见它从我的梦想中走进现实。”
姜汶海：“韩总别这么想，您的身体定会早日康复的，我们也一定竭力配合志远，尽快让这款药顺利上市。”
韩志远满意地点点头：“小程从国外留学回来时间不长，对国内的药企经营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小姜总。合同的事回头我让助理跟你们落实。”
韩志远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具：“来，今天我亲自给二位泡一壶好茶，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柜子，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文明杖，对姜汶池无奈地说：“我腿脚着实不太灵便，小姜总想喝什么茶？可以在柜子里自己挑挑。”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开心地笑起来：“也许不久的将来咱们会成为一家人呢，小姜总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姜汶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吴萋萋和韩程的事，虽已得知二人的感情近期似是出了问题，但毕竟是在长辈面前，姜汶海无心透露细节，便笑而不答。
她正欲起身，林立衡先一步站了起来，体贴地对她说：“我来吧。”
姜汶海冲他温柔一笑，点点头。
林立衡走到柜子前打开门，只见陈列柜里面摆着各种名贵的茶叶、茶具和一排相框。
林立衡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相框里的照片上，愣住了。
相框里的照片上，韩志远拿着一把刀在切生日蛋糕，大约是心情好，他笑的十分开心，甚至挤出了两个印第安窝。
一旁还有一只手在往他嘴里塞一根点燃的雪茄，那人侧身，背对着镜头，没有拍到脸，但能明显看到其衣领上方的后脖颈处，纹着一只小小的蝙蝠。
因林立衡在那张照片前停留太久，韩志远出声解释道：“那张是我几年前过生日时，朋友拍的照片。”
林立衡回过神，笑着回应：“是吗？照片看上去很年轻，我以为是韩总年轻时照的呢。”
韩志远摆弄着茶具苦笑：“岁月不饶人啊，几年的功夫，我也老了。”
韩志远说着，叹了口气，问：“林总选好茶了吗？爱喝哪一种？”
林立衡笑拿出一块老普洱：“您这好茶是真多，挑花眼了，还是普洱吧。”
林立衡拿着一块普洱，恭敬地交给韩志远。
韩志远笑起来：“都说乡音难改，但我觉得，人呐，最难改的还是口味，我们新川人，走到哪儿，还是喝普洱。”
这时林立衡拿着茶走近了韩志远，递过去的同时，发现韩志远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总会挤出两条印第安窝。
韩志远接过林立衡递过来的茶叶，开始亲自动手泡起茶来。
林立衡在姜汶海身边坐下，盯着韩志远看，发现他的耳垂上竟然有个耳洞。
林立衡猛地回过神，看到韩志远正递给姜汶海和自己一人一杯茶。
韩志远：“二位尝尝我的普洱，味道如何。”
林立衡接过茶杯，垂眸喝茶，眼神避开了韩志远，手却仿佛不知道烫，紧紧攥着茶杯。
姜汶海关切地低声提醒：“小心烫手。”
林立衡平复情绪，扯出一个笑容，抬起头：“没事，茶不烫。”
*
林立衡和姜汶海乘坐电梯下楼，来到志远集团一楼，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入电梯。
林立衡走开两步，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不自觉地转回头，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盯着电梯里的女人，神情带着几分震惊和不解。
姜汶海疑惑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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