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即使是见惯了手术场面的护士，也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腿脚发软，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半晌，变成一声变了调的怪叫。
女护士：“啊！蒋……蒋医生……”
姜汶池和秦川对视一眼，快速戴上手套鞋套，检查了一下现场痕迹，秦川一边勘查现场，一边打电话叫来了技术大队和法医科的同事。
很快，医院的手术室被拉上了警戒线，李翊然和技术大队的几名刑警正拍照取证，检查地面痕迹。
陈默、姜汶池和秦川等人围着蒋弘毅的尸体正在分析案情。
姜汶池：“目前看来，这个蒋弘毅非但不是犯罪嫌疑人，还是目前已知的第二个受害者，凶手事先盗用了他的车，应该是想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给自己争取时间。”
秦川：“普阳医院是一家民办私立医院，蒋弘毅是普阳医院的外科主任，他的父母多年前都已经过世，有一个亲生哥哥，叫蒋宏伟，是普阳医院的总裁。”
姜汶池皱眉：“又是个富二代？”
陈默：“这个蒋弘毅的右侧脚腕上被刻了一个字母‘E’。同样是死后所刻，两名死者身上的刀口切割手法高度相似，应该是同一个嫌疑人所为。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名叫蒋弘毅的死者，内脏全部被掏空了。”
姜汶池上前观察，口中念念有词地思考着：“一个‘B’，一个‘E’，会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按照顺序杀人，‘A’和‘C、D’呢？难道还没被发现？那为什么一个掏空了器官，一个没有……”
秦川：“陈科长，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与第一名死者相差多久？”
陈默：“根据死者肛温判断，这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与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时间，相距不超过三个小时。”
秦川：“也就是说，那两个犯罪嫌疑人，从国道旁的密林逃脱之后，立刻返回新川市内，来普阳医院杀害了蒋弘毅，并且摘走了他的器官……”
走过来的李翊然听见秦川的分析，忍不住震惊地：“这……也太猖狂了吧？！”
姜汶池皱眉：“如果是连环杀手，这个人完全没有冷静期，行事过于疯狂。如此嚣张明目张胆的作案，感觉就像是要跟谁鱼死网破……难道不是随机杀人，是仇杀？”
秦川：“翊然，小姜，马上排查这两个死者的亲友关系！”
姜汶池、李翊然：“是！”
第二天一早，专案大队办公室内，姜汶池正在向秦川汇报。
“秦队，昨晚蒋弘毅的哥哥和妻子的电话都打不通，我们前往他家时，他妻子不在家，但我们却在他哥哥蒋宏伟家，找到了蒋弘毅的妻子曲晓雯。”
秦川皱眉，一旁的张轩咂咂嘴：“嚯，这一家子，关系够复杂的！”
秦川：“人带回来了吗？”
姜汶池点头：“蒋宏伟和曲晓雯已经完成了认尸流程，现在分别在问询室。”
秦川：“小姜，你和翊然去碰碰曲晓雯，轩子，跟我去见见这个蒋宏伟。”
姜汶池、张轩：“是！”
新川市局刑侦支队专案大队1号问询室中，蒋弘毅的哥哥蒋宏伟戴着金丝框眼镜，西服革履、面色严肃，浑身散发着商业精英的气质。
秦川和张轩坐在蒋宏伟对面，正在询问他。
张轩：“我们查到，当年你父亲蒋文祥去世后不到一个月，你弟弟蒋弘毅就出国留学了。那时候蒋弘毅还不满十八岁，为什么父亲刚刚去世，你就将小你八岁的弟弟立刻送出国呢？”
蒋宏伟不满地：“这种陈年旧事，与我弟的死有什么关系？”
秦川：“你刚刚辨认过尸体，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弟弟的死并不是意外，我们询问你弟弟的往事，也是为了早日找到线索。”
蒋宏伟不悦地：“你们这是怀疑我？”
秦川：“案件正在初步排查阶段，被害人的所有亲缘关系，我们都需要了解清楚。作为受害者亲属，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蒋宏伟想了想，冷漠地：“当时我父亲刚刚去世，我忙于接手家族企业，没有时间照顾他，刚好他说想出国学医，学校也已经申请上了，我就先送他出去读书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川：“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弟弟今年年初才博士毕业回国，十年来，他孤身在海外求学，中途从来没有回过国，你也没有去探望过他。你们兄弟之间，过年过节从来都不见面吗？”
蒋宏伟依旧冷漠：“我们年纪差得很大，从小就没什么共同语言。父母过世后，家中也没有长辈，过年过节不见面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秦川继续追问：“你父亲蒋文祥生前拥有普阳医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他去世之后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留给了你弟弟，给你仅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一些现金、房产，这样明显失衡的遗产分配，你没有意见吗？”
蒋宏伟眼神一冷，看向张轩的表情带着隐忍的怒气：“我很尊重我父亲的遗愿，虽然他把大部分股份留给了我弟弟，但作为医院的总裁，我也会用心地经营好他留下来的这家医院。”
秦川：“我们还查到，你弟弟的股份也一直由你代为管理？”
蒋宏伟：“继承遗产时，我弟不满十八岁，无法参与董事会，所以董事会邀请我来打理他的股份。这样比较利于公司管理。”
秦川反问：“他年初毕业回国时，已经成年多年了，且也入职医院工作，你为什么没有把公司股份还给他？”
蒋宏伟不耐烦地：“小毅沉迷医学，志不在经营管理，何况他也没有异议。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秦川盯着蒋宏伟的眼睛，突然问：“你们医院除了治病，还有什么别的业务吗？”
蒋宏伟无语地：“医院当然就只是治病救人，还能有什么业务？”
秦川始终盯着蒋宏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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